见苏芮总算还是个懂分寸的,玉痕对他的敌意也少了些,但依旧不能完全信任,只小声道:
“公主,您不是说苏芮必然有求于您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痕迹?”
她没有凌月那种走一步算几十步的七窍玲珑心,只想把眼前这两三步给看明白了。
“那就要看他斟酌多久,才能做个聪明人了。”
凌月只自顾自抿着茶,不以为意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本公主等得起。”
身为下人,只能有一个主子,一旦认了主,便再也改不得了。
苏芮在真宁大长公主身边伺候了这么久,少不了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握着,否则真宁大长公主也断然不能放心把他差遣过来。
既如此,便要看如何取舍更有价值了。
“是,奴婢知道了。”
玉痕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小厨房盯着菜品。
凌月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用膳,胃口饿的越来越小,虽然满桌子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也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就饱了。
玉痕想劝凌月以身体为重,然而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关切道:
“公主,可是不放心萧既大人能处理好流言的事?”
人有什么软肋,就会惧怕什么,太后这些年小心谨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
若真等流言呈鼎沸之势,便是如何都瞒不住了。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乱子来。
“那么多人那么多嘴,一味弹压只应对的了一时,不能应对一世。”
凌月从未怀疑过萧既的能力,然而真的假不了,自家母后的身世本就如此,难不成她还要下道旨意来澄清?
便真这么做了,也是越描越黑。
“那怎么办,难不成承认了?”
玉痕用力摇头,“公主,兹事体大,这影响的不仅是太后娘娘的名声,更是您跟皇上的名声,万万不可。”
太后是歌姬所生,皇帝和公主便是歌姬的女儿。
这要传扬开来,以后岂不是都抬不起头来?
“无论母后是何身份,旻儿和本公主都是父皇血脉,这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
凌月并不在意这些,相比之下,她更想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那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能轻易饶恕了去。
听到这话,玉痕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这还不还猜,自然是王祁那帮世家大族官员首当其冲。”
自从凌月表露出要提拔寒门子弟入朝担任要职开始,那帮老臣就多有不满,自然想方设法来给凌月找不痛快。
巴不得凌月彻底焦头乱额才好。
“他们自然是有动机的,却不会做的这么蠢。”
虽然王祁不是什么好人,但直觉告诉凌月,这事绝不会是他们做的,因为太容易露出马脚,且没有太多实质性用处。
玉痕又疑惑了,“公主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王祁足够了解本公主,知道本公主绝不会因为这点事伤筋动骨。”
父皇曾经说过,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也许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
王祁现在,显然是凌月在这京城里最大的对手。
所谓‘打蛇打七寸’,王祁并非没有对她下手的心思,但他跟楚皇一样,很清楚在没有一击致命的把握之前,不会轻易动手。
玉痕明白凌月的意思,想了想又道:“要公主这么说,刘虎子之事也跟王祁没有关系了?”
“嗯。”
凌月点点头,起身在暖阁里走动了一圈,突然问道:“算着日子,萧暮景和秦九九还有多久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