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生说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秘密,好像是放下了一直压在肩上的担子,终于真正的轻松了下来。
他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突然间低头问白越:“鸡汤好喝么?”
白越从碗里抬起头来,看着鸡的主人,想着简禹已经给过钱了她吃得名正言顺,于是镇定道:“还不错,挺香的。”
谢平生笑了:“好吃就好。简大人,风大天冷,不如请外面的兄弟们都进来避一避雨,喝一碗热汤吧。我身无长物,也没有别的可以感谢大人。”
简禹沉吟了一下,转头对梁蒙道:“叫大家都进来吧,喝碗汤暖和一下。”
梁蒙给了一锭绰绰有余的银子,老实不客气把几只母鸡都宰了,除了瓦罐里的,厨房还有一锅。本也是要喝的,现在主人开了口,那就顺水推舟吧。
谢平生见简禹愿意接受他的好意,剩下的一点紧张和警惕也都散了。他还挺有眼力劲儿,当下就殷勤地给简禹盛了碗汤,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下雨的冬天,喝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众人也都放松下来,三三两两地在屋子里找了地方休息。
白越今天起得挺迟的,但是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又困了,鸡汤喝得身上暖暖的,靠在背后的榻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眼前的景象渐渐朦胧,简禹似乎也累了,抱着胳膊坐下之后,也在休息。
看着简禹在身边,白越一时觉得很安心,一时又觉得不太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她昏昏沉沉的,突然支起身体探过去,朝简禹伸出手来。
简禹因为歪斜地靠着,长发散在脸上遮了大半的容貌,白越将他的脱发拨开,不由的脱口而出:“邢队?”
这哪里是简禹,分明是她们法医室楼下的刑警大队大队长,共事五年,是一起守着尸体吃过饭的交情,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不会认错。
他怎么来了,是他来了,还是我回去了。
一丝狂喜涌上心头,白越连忙四下一看,心里凉了一半。桌子摆设,房屋都没有变,但是屋子里的人不再是梁蒙,而是自己过去的那些同事……
那简禹呢,若邢队穿越成了简禹,简禹去了哪里?
白越心里乱成一团,索性上手,一边晃着对方一边喊:“邢队……”
醒醒快醒醒,就算是她没回去,要是能见到过去的同事,那也是太好的事情。理论上有来就有回,如果这不是偶然事件,说不定他们能想办法回去。
“醒醒,醒醒。”在她晃着对方的时候,也有人在晃她:“白姐姐,白姐姐,你醒醒呀。”
白越慢慢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秦九的焦急的脸。
白越呼出口气,使劲儿捏了一下鼻梁,看了一眼周边,脑子里慢慢清明过来。
她竟然是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又看见了以前的同事,梦醒烟消云散。
不对,不对做梦?白越猛地坐起来:“是谢平生!”
秦九苦笑扶住白越:“谢平生已经跑了。”
“怎么回事?”白越此时才看清她躺在一张床上,屋子还是那个屋子,这应该是谢平生的床,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她和秦九。
“你们中毒了。”秦九道:“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
白越有些不明白:“毒下在什么地方?”
鸡汤虽然都喝了,但那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经手的,而且也问了邻居,厨房里的东西,都是互通有无的,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毒在雨雾中,风往哪儿吹就散在哪儿。”秦九道:“这种毒好处是悄无声息避无可避,缺点是不精准,周边都会受到影响。你们中毒了,周围邻居估计多少都有症状。因为你不会武功,所以受的影响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