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提着笔,浑身颤抖。
而且那些事情是能写出来的吗,不能啊,那些缺德事儿都是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大家猜测,大家听说,大家谴责,那是一回事。
但写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旦写下来,白纸黑字,那就是证据确凿啊。
肖童想了又想,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不写,连个大概的目标都没有,简禹肯定不会放过他,往上一报,皇帝太后必定大怒,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跟凶手串通起来,要不然为什么如此不配合。
但是一写……简禹肯定也要往上报,皇帝一看也要气个半死。
气死之后也不能拿自己弟弟怎么样,最多禁足三个月,罚一年俸,但是心中一股气肯定要出,不用多想,一定会出在他们身上。
简禹和白越一左一右的站在肖童身边,等着他写呢,只见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拿着笔抖得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来。
“肖护卫?”简禹终于奇怪喊了一声。
肖童回过神来,抖了一下。
“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简禹奇道:“肖护卫若是想到了什么,都可以写下来。我会叫人一一联系甄辨。”
肖童抬头看向简禹,眼含热泪。
现在是一个两边死的局面啊,说是死,不说也是死,而且死法应该是差不多的,怎么办?
谁能救救他,他也是奉命行事别无他法,最近王爷改邪归正他们也都改邪归正了啊,路上碰见走不动路的老奶奶都主动送回家呢。
肖童想一想这个世界太残酷无情了,狗腿子的他现在生死边缘,罪魁祸首的宁王却在皇宫被皇太后关在宫里各种心疼投喂,等过十天半个月出来,肯定要胖上好几斤。
真是太心梗,老天就不能也给他一个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肖童在简禹和白越的视线中越缩越小,越缩越小,快要缩成一团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一声喊。
“不好了。”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蓝夫人吊死了,蓝夫人。”
又一个?
众人立刻迎了上去。
简禹正想说带我去看看,突然感觉不妥,只能道:“越儿,你去看看。林怡跟着。”
王府内宅,简禹是不方便进的,何况现在天色已晚,成朔又不在府里。实在是诸多不便。
刚死,新鲜,好看。
白越立刻就跟着下人进去了,简禹在外厅想来想去,决定继续折磨肖童。
蓝夫人的死法和金玉露一模一样,也是关了门吊死在屋梁上的,也是换了一身大红的衣服,衣服翻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咒文。
白越问管家:“这位蓝夫人,和昨日的金玉露,两人有亲戚关系吗?”
“没有啊。”管家想来想去一头雾水:“从未曾听说过。蓝夫人进府才两年,平日里和金夫人来往也不多。若是有亲戚关系,奴才没道理不知道啊。”
所以是有亲戚关系,但是旁人不知?还是她们根本就是被骗了,并不知道这个诅咒需要献祭者血脉相连?
一时之间也很难判断。
“第二个了,该不会还要死五个吧。”白越拽过蓝夫人的袖子,她的胳膊上,也是好几道深深的血痕,有一道伤痕尚未收口,应该是刚划伤不久。
白越看了看,突然道:“管家。”
管家忙道:“是是是。”
“检查所有女眷的胳膊,身体,看一下是否有明显伤痕。再去翻她们的衣柜,看谁还有这样的红衣。
特别是平时爱做针线的。”
这么一套衣服,目标是非常大的,王府虽然宽敞,每个姨太太住的地方也有限,想要藏一套那么大的衣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