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那妇人一听立刻挤了过来,果然看见有一群人过来,立刻来了精神,招呼手下:“走,下去。”
刚才白越和她闲聊了几句,大约知道了,妇人娘家是开镖局的,从小跟师兄师弟在一起长大,嫁了个生意人,虽然为人妇后不再舞刀弄枪,但这泼辣的性子是改不了的。
前些日子,丈夫来星阳镇和人谈生意,便被介绍来了这个姻缘塔,本也只是凑个热闹,谁知道她丈夫三十两银子买了香之后,这庙门竟然就开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周的人对烧香拜佛没有那么严谨,基本五千年传承的心思都一样,实用主义信仰,见到庙就去拜一拜,信不信都不妨碍。
但是她丈夫从姻缘塔回去后,不多时便救了一个失足落水的少女,那女孩子是外地来投靠亲戚的孤女,和她丈夫简直是一见钟情,被带回了家。
开始的时候,说是同情可怜,妇人也觉得确实可怜,还颇为热心地招待,她本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但渐渐就不对劲了,前几日,她丈夫竟然说要娶她,还不是做妾,是做平妻。若是不愿,就休了她娶那女子为妻。
妇人见白越也是女子,说起这事情也少了几分顾忌,忿忿不平道:“我嫁给他十几年,生儿育女,伺候公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家里有些钱,他要纳妾也就由他,但他为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妖精,竟然要休妻?他要休了我?”
妇人棍子往旁边一敲,生生地把边上的栏杆砸下去一块。
徐飞扬众人不好都围在边上听,好像是看热闹听八卦一样,但是都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见这一声不由地缩了一下脖子。
不得不说,这位老爷的胆子确实是很大的,真是被妖精冲昏了头脑。
“想的美。”妇人哼一声道:“我倒要来看看这姻缘塔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弄出个妖精来勾了他的魂。”
“是太不像话了。”白越也听得皱起了眉头,突然抬头看向塔里。
如果非要说这塔里供奉了什么的话,倒是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四字牌匾。
“天赐良缘。”白越喃喃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赐良缘?”
“放屁。”妇人怒道:“明知道是有夫之妇,还舔着脸给人做小,破坏别人家庭,这是哪门子的天赐良缘?”
这妇人的脾气果然是暴躁的,简禹偷偷把白越往后拽了一点,免得不小心挨打。
“你说得对。”白越立刻道:“良缘那都是双方的,我不信哪个姑娘期盼的姻缘就是给人做小,所以天赐良缘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妇人大约从未站在那女子的立场想过,被白越这么一说,换位一想,立刻道:“你说得对啊,一听就有问题啊。该不是他在外面买了个小的,怕我不同意,糊弄的吧。”
这也不好说,毕竟完全不认识,不能瞎推测的。
妇人见白越不说话,只觉得她肯定是赞许自己的话,哪来的天赐良缘,分明是被狐狸精迷了眼,置了外宅也不满意,那狐狸精登堂入室要取而代之。
说话间,庙祝带着一帮人也赶了过来,脚步匆匆到了塔下。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穿得不张扬细看却富贵,简禹低声道:“和张丞相有些像,我没见过,不过看年纪,应该是他家的大公子。”
妇人一见姻缘塔的主人来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带着人就下去了。
众人倒是想看热闹的,但是既然和简禹是旧识,看热闹不是很合适,于是都下了塔。
白越本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的,显然这妇人脾气挺暴躁,张家作为本地的强势,肯定也不好惹,怎么能容许有人砸自己的庙,说不定他们迟一步下来,就血流成河,只能劝架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