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使劲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对阮小二的话根本没信,谁不知道阮小五、阮小七一有钱便去赌,贏些钱便来酒楼吃喝,何时有过存钱。
虽然有些可惜这个生意要做不成了,但阮小二的话他也不敢当做耳旁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
陈涛忙道:
“某初次登门,却未来得及带甚礼物,怎能再让小二兄弟破费?小二兄弟便不要再争了。”
店家见两人说好,便也飞一般跑去,店内五人也不管,闲聊起来。
说话间,小二已经一手拎着一个食盒,一手抱着一瓮酒过来。
阮小七抢过酒坛,笑道:“居然是郓城县产的老酒,我还是去年赢盘大的才喝过一次,店家,快摆下碗来,我先与陈寨主吃一碗。”
店家刚放下碗,阮小七便迫不及待的拍开泥封,向碗中倒去。
一道棕红色的酒水便射向酒碗,酒水清澈透明,水阁上也顿时飘来一阵芬芳的香气。
不过眨眼功夫,阮小七已经把桌上四个酒碗倒满,并没一滴溅在桌上。
“这郓城县产的老酒可是以上好黄米、黍米为主要原料酿造,到了本朝酿造之法已经在民间广泛传播。”
陈涛对这色香味俱全的好酒也有些嘴馋起来,端起一碗酒,道:“小七爽快,小弟先干为敬。”
一饮而尽,只觉味道醇和香甜,其中又略微有些苦,度数也不过和现代啤酒一般。
阮小七见陈涛一口而干,喝一声好,也一口而尽,阮小五看得也咂了咂嘴。
陈涛端起一碗酒递给阮小五道:“小五兄弟,来,我也敬你一碗。”
阮小五也不客套,接过碗和陈涛一饮而尽。
阮小七看陈涛面不改色的连吃两碗,哪知陈涛以前喝过比这度数高十倍的酒,赞道:
“八百里水泊之主果然非同一般,陈寨主够豪爽。”
江湖人聊天,免不得说些久仰大名之话。
一阵客套,熟络了些,便开始谈起江湖上事情。
酒过三巡,陈涛见三人都已喝的半酣,便道:
“前些日子,朝廷把这梁山水泊八百里方圆都括做公田,听说百姓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都要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若有违规犯禁者,则以盗贼论处。“
阮小七一拍桌子,怒道:“哥哥休提此事,说来气炸小七的肺,大哥、三哥、四哥、六哥都被他们官府杀了,我们哥几个,躲回村里,老实了这些年,怎地有欺负来了!”
阮小二也叹了口气,道:
“村中已经贴了告示,过几日县里便会派人来收税,现在朝廷又加税,这日子是越来越难捱了,当今朝廷不明,只是诈害百姓,今日一捐,明日一税,这世道太平不了几时了。”
阮小五接口道:
“哥哥这话就不对了,这世道早已不太平了,天下三山五岳,何处没有好汉聚众。便说陈寨主的水泊梁山大寨,在郓州、济州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陈涛听阮小五这么夸,拱手回道:“小小山寨,谬赞谬赞!”
阮小七说完,又喝了一口闷酒。
原来近年朝廷苛捐杂税繁重,阮氏兄弟早有意落草,从前听得王伦心胸狭窄,容不得人,才没去入伙,如今听闻梁山换了当家的,而这个当家的还亲自跑来石碣村找他们,就算陈涛没说要招揽他们,他们心中也已有投靠之意。
阮小二扭头见四下并无碍眼之人,这才斥道:
“你算甚豪杰!”
阮小七闻言,眼睛一亮,朝陈涛问道:“陈寨主,梁山什么时候反那朝廷...”
阮小七话还没说完,便被阮小五打断道:
“小七!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