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吴永浩以为自己听错了,望向身旁的董天舒。
董天舒也皱起了眉头,觉得张文东太过分,太强势霸道了。
吴永浩怎么着也是楚州吴家明面上的掌舵人,代表的是整个楚州吴家的颜面。
他儿子的错,他以家主之尊,亲自来道歉,诚意十足,结果张文东不依不饶,要他跪两个小时谢罪,未免欺人太甚。
“张先生,吴剑申乱杀无辜,罪有应得,他也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吴永浩是他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人生最大的不幸,他亲自过来道歉,您还要强人所难,未免也……”
董天舒过意不去,帮吴永浩说话。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一股滔天怒意便从前方传来,一种令人心悸的杀意将他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吴永浩也感受到了那道可怕的杀意,心头一凛,浑身一颤。
好强的气息。
这得有两百多米的距离吧,隔着这么远,对方竟能释放出如此凌厉的杀意,得有多强?
一种无法言语形容的恐惧感瞬间笼罩在董天舒和吴永浩两人心头。
“他死了儿子,是他教子不严,管教无方。周家父女无缘无故被他儿子杀了,又该向谁喊冤?”冰冷的声音从瓦房中传出,使得整个小苍山这片天地之间都充满肃杀之意。
吴永浩心头一颤,惧意更浓,但要他一个五十几岁的人,又是堂堂楚州吴家的家主,为两个普通人的死跪下认罪,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唐家的人没来吗?”张文东的声音再次传来。
董天舒心头一惊,硬着头皮解释道:“唐家人说,唐双耀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情,既然他得罪了张先生,敢挑衅宗师,那便死有余辜,唐家不会报仇。”
“哈哈哈,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唐家的大人大量,不找我报仇了?”张文东大笑不已。
董天舒干咳了一声,劝说道:“张先生,冤家宜结不宜解,周氏父女之死,的确是吴剑申一人所为,所以……”
“行了,我已知道省武盟的解决结果和态度。倒是我小觑了滨江唐家在武盟的人缘。至于南苗巫家,呵呵,你们省武盟就更没资格去让他们来道歉了。此事我自己会解决。”张文东再次打断了董天舒的话,冷冷说道。
对于赵山虎说的这位董长老,张文东早已没有了任何好感。
这人虽不至于像周奎一样站在敌对方,可却左右逢源,不想得罪任何一方,身为武者却这般软骨头,着实让张文东瞧不起。
“你想好了,若是跪两个小时,为你教子不严忏悔,此事便一笔勾销,否则,我今日便废你一臂,以示惩戒。”张文东再次说道。
吴永浩大怒。
堂堂楚州吴家的家主,竟被人逼到这种份上,他今日若真的跪两个小时,日后传出去,楚州吴家以和颜面与武林同道相见?
“你欺人……”吴永浩抬头盯着三间瓦房方向,正欲开口,突然眼皮一跳。
只见房门打开,一道身影走出。
那人脚步一蹬,身躯如离弦之箭,疾射而来,快如闪电,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来到两人身前不足十米处。
“这是什么速度!”
董天舒与吴永浩二人神色巨变,惊为天人。
尤其是董天舒,相隔甚远,感受到张文东身上的气息,他已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小子昨天虽然也给人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可气势绝没有这般强盛。
如今,他站在前方,就像是君临天下的谪仙人,傲视苍生,睥睨天下,自己与吴永浩在他眼中,竟如蝼蚁。
一股可怕的寒意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