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伙子忽略从身边飞射而过的精壮汉子,手中利器袭向寒潭。利器还没接近寒潭,身后就传来惊叫声。
重重摔到地上的精壮汉子,胸骨凹陷已经气绝。
“快撤!”有人在大声呼喊。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袭击寒潭的两个小伙子被抓住手臂。二人手骨断裂,接着是胸骨、头骨。寒潭手松开,两具尸体如烂泥瘫在马车边。
抓向缪霖雪的三人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不见,只留车轮旁三滩血肉。
混乱嘈杂的场面寂静无声。
“走吧。”缪霖雪出声。
马车晃动,继续前行。再也没有人敢起不该有的心思,他们甚至都不敢抬头再看一眼那辆远去马车。
一路上,还有不少人或聚集前行,或三三两两尾随,都是赶往千杀河的。而缪霖雪二人却渐渐远离了千杀河,向着更远处前行。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寻人?”
“山上。”
寒潭看着遥远天际边缘连绵山峰,实话实说:“有些远。”
“不远,你可以先去探探。”缪霖雪话落,寒潭就被送了出去。
寒潭在半空中尽量保持最后体面,迅速远离。
“探什么?”
“荒山。”
寒潭咬牙,这样荒年,哪里还有不荒的山头?缪霖雪所说应该是那种寸草不生的,天生秃头的荒山。
天空越来越暗,风刮得他皮肤生疼。一道闪电霹雳下来,轰隆隆雷鸣在天边奔腾。力量突然卸去,寒潭稳住身形双脚落地,已经不知身在何方。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划过的闪电,怀疑自己是被劈下来的。
第一次离开缪霖雪,寒潭有些不知所措。明显还没有到缪霖雪要送他到的地方,接下来要靠自己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个地方避雨,举目四望,旷野茫茫,还真是没遮没挡的。
找到一处高地,从腰间小袋子里取出帐篷支上。大雨倾盆那一刻,他成功躲了进去。
帐篷外风雨肆虐,电闪雷鸣,帐篷里寒潭盘膝而坐沉浸下来。
缪霖雪坐在马车里若有所思看着远方乌黑天空中蛛网状的闪电,眸光闪亮。
“天地意志,不容大能施威?”她轻扬唇角,“旱灾之后要降下洪灾?要加快轮回速度,聚集能量让自己苏醒吗?寒潭,这是你第一个劫数,你会如何度过呢?”
她眸中划过紫蓝色光芒,远在千里之外风雨交织的旷野上,一顶小帐篷出现在视野里。
木棍粗细的闪电劈碎帐篷,劈落在寒潭身上。他倏然睁开眼,眼中是完全不同于在缪霖雪身边单纯、干净,而是狠戾和狷狂。
狼群逐渐围拢过来,雨水打湿皮毛,让它们更显阴森萧杀。
寒潭动了,扑向一头距离他最近的狼。拳头重若千斤砸下,狼头粉碎。手臂横扫,打在侧面咬过来的狼牙上。狼牙粉碎,脑浆飞溅。左脚重重跺下,踩碎一头狼的腰身,抓住扑来的另一头狼的咽喉。
大雨中,如妖如仙的男子在狼群中大杀四方,鲜血侵染地面,就连雨水都无法洗涤。
头狼昂首,狼嚎声冲破风雨声响彻旷野,越来越多油绿光亮靠近。一声更加高亢狼嚎声,所有狼接收到指令疯狂扑向寒潭。
寒潭速度提升数倍,力气更大。一头接着一头狼倒下,悲嘶声不绝。击飞数头灰狼,一张血盆大口,在狼群遮掩下已经到了眼前。寒潭抬臂阻挡,头狼一口咬在他左臂上。与此同时,另外几头狼如法炮制,咬住寒潭双腿和右臂。
此时寒潭才发现,狼群中不只有一只头狼。
又是一声高亢狼嚎,狼群全部扑到寒潭身上,疯狂撕咬。强悍巨力从寒潭体内爆发,群狼在力道中震飞、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