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杏娘打来温水,小女孩从腰间小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瓶。看到那小瓶,村长艳羡不已。
在水盆里拧了帕子,看着闺女头上的伤,秋杏娘不敢下手。狗蛋爹接过帕子给李秋杏清洗了伤口,还顺带擦干净脸。
小女孩又从腰间小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皮卷,打开后是一排闪着寒光的针。不同于做活的针,要更长更细。
一连三根针扎下,李秋杏头上的伤口就不流血了。白嫩小手抓住头皮一捏,指缝间一根穿了线的针快速将伤口缝合。
倒吸凉气的声音清晰可闻,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秋杏娘本想制止,但想到能让闺女去的时候有体面便忍着没动。
小姑娘将一颗药丸塞进李秋杏口中,在她咽喉处一戳,那块药丸就滑入腹中。李秋杏身体抖了一下,所有人都担心她没失血过多而死就先噎死了。
小姑娘指挥狗蛋爹给李秋杏包扎,狗蛋爹倒是听话,完全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而轻视她。
村长的大孙子上树捣鸟窝掉了下来,摔断了腿,一截腿骨都支了出来。就是雪姐儿给治好的,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今天李秋杏的伤,他和村长不是没想过去寻雪姐儿,可他们知道雪姐儿不会轻易出手,救不救人全凭心情。雪姐儿娇俏的小脸常年没什么表情,估计心情好的时候不多。
“这、这就好了?”秋杏爹颤颤巍巍的问。
“死不了。”小女孩从村长手中拿回风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李大力家,黄氏立刻笑着迎上来。
“雪姐儿回来了,饿不?厨房有肉饼子,我给你拿。”
小女孩朝着灶间瞧了瞧又闻了闻,“没什么香味,不是寒潭做的。”
黄氏嘴角抽搐。的确不是寒潭做的,谁敢指使那位爷。她就不明白她那远房堂妹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妖孽的,长得妖孽就连做吃食的手艺也妖孽。她是没吃过,寒潭只给雪姐儿做,但这不妨碍她会闻呀,那香味能把人的魂儿都勾出来。那软软糯糯的点心还是小狗形状的,要是给她吃她都不忍心下口。
狼王小雪表示:那是狼型,以它为原型做的。
小女孩将手中风车搁在一边,在井边洗了手才回屋。
寒潭靠在软榻上看书,长睫低垂遮挡了波光烈焰的眸。
“你是故意给人家的头缝那么丑的?”寒潭头也不抬的问。
“救了她一命是她的造化,还奢求别的?”小女孩爬上榻,拧着小屁屁在榻桌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茶。
寒潭挑眉,缪霖雪的性格还是这么恶劣。
缪霖雪转生,周岁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来这个刘家村。他挑了李大力家,因为他家人口简单,黄氏又是远嫁来的,娘家没有往来。他稍微改了一下黄氏记忆,就以远房亲戚住了下来。
不同于正常小孩的缪霖雪前几年都不出院子,半月前就突然出去了还给村长的孙子接了断腿,今天又救治了一个。不做寻常事就必是有所谋划,这一世也如此。
缪霖雪喝了口茶,“李秋杏没死,李桂花也不用偿命,你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开心?”寒潭放下手中书,抬眸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
缪霖雪问:“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吗?”
“为什么?”
“你空长年岁却仍然像个稚子,不在俗世混迹如何成长?”
寒潭想了想,“你是说我傻?”
“我饿了,想吃肉饼。”
“好。”
寒潭起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回来,问:“你在转移话题?”
缪霖雪点头,“看吧,你就是心性单纯。多去河边听听那些女人碎嘴,村口大树下男人说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