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声中,步言一袭红袍意气风发,牵着身着华丽喜服的黄莺步入正堂。
霍华和徐安国摄政王作为双方长辈坐在主位。
看着春光满面的步言,缪天成想起了步莲那丫头。步莲和方好还有那个梅玉瑶真是纠缠了他许久,结果方好被害,梅玉瑶也死了,就剩下步莲,心上人还是个负心汉。
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看着是个周正的,怎么心就这么贪?莫不是寄人篱下久了,对荣华富贵就更加贪婪?
鹊扇下是粉面桃腮,娇羞无限的眼有意无意向缪天成瞟去。
缪天成收回飘远的思绪,一双摄入的眸子看向黄莺。
黄莺缩了缩脖子,惊慌避开缪天成的视线。
缪霖雪行至正堂之外,看着一对新人夫妻交拜。黄莺过分殷红的侧颜就入了她的眼。
“醉佳人。”她声音清冷,上扬的声线却透着几分玩味。
缪霖霄抬眸看向缪霖雪,问:“那是什么?”
“一种让人在欢愉中死去的毒。”
王明明双眼冒光,认真观察黄莺潮红的脸,这种情节他怎么在花大师的话本子里读到过?花花怕不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吧。
“那是谁死?”缪霖霄问。
王明明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这人的想法总是如此与众不同。
“都得死。”缪霖雪回答。
王明明注意到缪霖雪食指一转,再摊开掌心就有一颗粉红色的药丸出现在掌心。
“这是什么?”
“醉佳人。”
几人再细看黄莺,脸色已经正常。
缪姑娘这是将黄莺身体里的毒抽取出来,还搓成了药丸?
情风公子搓着小手,一副贪婪样向缪霖雪讨要‘醉佳人’。
“你要这种药做什么?”王明明声音严厉。
“研究研究吗。”情风公子说这句话时没什么底气。
缪霖雪收起粉红色的药丸,“这种东西不适合你,你若有需要,寒先生那里有很多丹药。”
“不需要。”情风公子断然拒绝。
他吃过寒先生的丹药,也看到吃了寒先生丹药的人是个什么鬼样子,他是傻了还是失忆了才会主动向寒先生讨要丹药,自我迫害。
一双冰冷的眸注视着一对新人相携的双手,一直目送他们进入洞房。
“那什么‘醉佳人’是你下的?”情风公子贴近步莲低声询问。
步莲收回冰冷的视线,粲然一笑,“我是下毒了,但不是什么醉佳人。只要步言行房事,就会烂掉。”
烂掉?什么烂掉?
情风公子双瞳倏然睁大,断情绝爱的女人狠起来真是……要的何止是命。
“这么阴损的毒药从何而来?”情风公子试探性询问,其实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缪姑娘给的。”步莲回答。
果然呀,真不愧是缪霖雪。目光停在那清冷的身影上,真想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制作出如此歹毒的毒药。
他看着缪霖雪时察觉到那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幽怨视线终于离去,这才送了一口气。
注定不可能的情感就要狠心斩断,他不是无情,但他可以绝情。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觉得她配不上你了?”缪天成不咸不淡的询问。
其实他并不想知道什么内情,有人拜托他,只想得个答案。
情风公子又怎会不知,他无所谓笑笑,“平二钱是普通人,寿命不过百,携一人之手可共白首。情风公子百年后也不会白首。”
缪天成瞟向站在不远处廊下的冯筱茹,他与情风公子的对话,已经如数传入冯筱茹耳中,希望这是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