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五人,你是六人,这场比试,胜的是你。”
易武一边擦拭着刀上的血迹,一边对身后的王天风说道。
“这最后的一人,你明明已经追上了,却只是一脚踹到,没有出刀,我落后你半步,这才有了补刀的机会,说我胜了,我也是胜之不武!”
易武微微一笑,知道王天风也是个明眼人,也不再争辩,回身挨个确认了一遍被他们杀死的元人的鼻息,这才离开了死人堆。
“天亮咱们离开之前,把这些焚烧了吧,虽说离北平府有些距离,万一生了瘟疫,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扔下这句话,易武走进了一间屋子,片刻之后又出来,走进了另外一间,显然他是在搜寻漏网之鱼。
看着有条不紊的易武,王天风又有些疑惑了。
他想不通易武的这些技能是从哪来的,毕竟他在吴守正那已经看了易武的黄册。
易武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军户,一直生活在大兴县里,并且从未上过战场。
现在,他唯一能靠上的说法,就是那个在战场上杀敌不少的总旗父亲可能从小就在秘密教导易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一战中,王天风确定了易武是真的想通过这次瓦剌之行洗刷掉自己的冤屈。
其实早在见了那大胡子元人的时候,王天风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平常,不过他并未说明。
他看出了这伙人不过是没什么能耐的逃兵,最终就算不能应对,他也有信心让自己逃出生天。
他冒一些风险,却能看出易武到瓦剌的真正目的。
自己有武艺在身,这易武要是真像胡涛所说,要逃往瓦剌,这次就是他最好的脱身机会。
他在战斗中不见了,自己回去也无法证明他就是投了瓦剌,他的事就成了无头悬案。
但易武没这么做,反而让自己打了一回酱油,王天风江湖阅历丰富,心里早就有数了。
正琢磨着,忽然在一个房中传出了一声惊呼,王天风一惊,心说易武可别大风浪过去了,在小黑屋里翻了船,连忙抽刀跟了进去。
但他才刚走到门口,就见从屋子里呼啦一下涌出来十数人,看装扮都是汉人,并且都是老幼和女子。
易武跟在这些人的后面,一脸愠怒的走了出来。
“这些元人,原来是将这村里的男丁都屠戮了,老弱和女流关押在地窖之中,偶尔放出来供他们奴役取乐,已有数月了,死不足惜!”
王天风叹息一声,没有出言。
他游历明初多年,知道元人统治的这些年,因为北方的汉人地位普遍高于南人,不少汉人在北方形成了村落,日子倒也不算艰难。
不过洪武年开始,北元残余逐渐被朱棣和蓝玉等人打的节节败退,这些散落在最北边的汉人村落就遭了殃,屠村在这十几年来是极为常见的。
不一会的功夫,易武已经将所有房间翻了个遍,一共救出了三四十人,除了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因为身材瘦弱没遭毒手,剩下的就是妇孺了。
众人瑟瑟发抖的看着易武和王天风,大气都不敢出。
虽说他们一看就是汉人,但这年月,大明逃亡的军户又能做出什么好事?
此时,王天风开口了。
“我二人是大明北平府大兴县吴知县的使者,此番回去,就将此事上报知县,会有人来将你们迁往北平府,这些元人还剩下些粮草,也够你们一段时间吃食了。”
他的这番话,再加上不远处那些元人的尸体,让村落的百姓们信了七分,这才开始大声哭泣起来,这年月,劫后余生可不容易。
眼看着东边渐渐泛白,王天风和易武知道不能多做停留了,他们把元人的尸体堆起来指挥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