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海月这次出逃,显然并没有让自己族中的人知道。
这些药材,也算是她暗中给父亲和族人留下的一笔财富了。
既然易武和王天风把这些事做了,夕海月的心事就算了了。
在她心里,这次出逃不管能否成功,都比跟那个跟大汗沾亲带故的瓦剌贵族大胖子成婚来的干脆。
马车一路前行,直奔着他们之前留下战马地方去了。
王天风的驾车技术比易武强多了,虽然这驾马车因为乘坐了六人,其实并不能全速前进,但他已经把这两匹马的潜力都挖出来了。
易武的猜测没错,纵然他们把计划实施的分外完美,两个守门的瓦剌人都死的悄无声息,但这件事也并没有瞒住太久。
不到半个时辰之后,跟他们换岗的人就到了。
目睹了已经在血泊中被冻僵的同伴,他们第一时间点燃了烟火,并且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他们的头领。
负责这件事的,是猛可帖木儿的一位重臣,也是一个乌拉特诸部中一个大部族的首领。
“那两个大明军户逃了?”
“不错,咱们两个守门的勇士全部被一击毙命,而且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些车辙印记!”
瓦剌的成年男人几乎都是天生的战士,他们从经历过跟周遭部族的战斗,所以经验丰富。
虽然王天风已经尽力通过各种方式让马车少留下痕迹,但这也不过就能稍微减缓一下他们发现的时间罢了。
“马力昂,你带咱们部族二百精锐骑兵,追!那两个军户,须得杀了,不能让他们回到大明境内!”
跑两个大明军户,在寻常瓦剌人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是两个人而已。
不过自家首领这么重视这两人,让马力昂也不敢托大,应了一声,就出门召集那二百骑兵去了。
瓦剌人动起来,如同狼群一般。
随着他的一声将令,不过片刻,不少熟睡着的族人迅速爬起来,穿衣上马。
马力昂策马走到一片空地的时候,二百骑兵已然集结完毕了。
“跟着这马车的车辙,追!他们跑不远!”
一阵叫喊声中,瓦剌骑兵挥舞着马刀,跟着最前面追踪车辙的斥候,呼啸而出。
他们一路狂追的时候,在瓦剌王猛可帖木儿的大帐中,刚刚派出骑兵的那个部族首领垂手而立。
对待族人十分凶狠的他,面对着不过二十岁出头的瓦剌王,甚至连呼吸都十分的轻微。
坐在兽皮长椅上的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瓦剌人那样臂膀宽阔,络腮胡须,而是面皮白净,发髻整洁,身上也是中原绵帛所制的长袍。
此时他靠着取暖的火盆,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羊奶,眉宇间看不出是忧是怒。
“他们是如何逃的?”
“好似有马车在外接应,这种情况自从我们开始引进大明军户以来,从未出现,是我部处置不当,请大汗降罪吧!”
这种事,责任是没法推给其他人的,内心惶恐归惶恐,这位首领还是心一横,直接跪地请罪。
“给你降罪,有何用处?”
身为大汗,话说到了这一步,面前请罪的部族首领依旧不敢起身,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大明律例严苛,军户地位甚至不如民户,加之贪官酷吏层层盘剥,将士出逃也是常事,我们所做的一些事,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就算是败露了,接受惩罚的也是大明那些人,我们只要冲着大明皇帝低低头,说些好话,自然无事,所以这两个军户,追杀不上,就让他们回去吧,不必强求,大张旗鼓被人家燕王的人见了,反倒惹火上身。”
“大汗,这次的事,我一定谨记在心,我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