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一边轻轻挥舞着马鞭,一边轻声的建议道。
他明白吴守正的心思,这种事进了他的耳朵,想要让他不管几乎是不可能。
但以知县的身份,单单凭着刚刚诬告了易武的胡涛的一纸供状就去查一个百户,一定会引起卫所将士的不满。
闹到燕王朱棣那,吴守正以后在北平府就不好混了。
所以这件事还是得由王天风暗中进行,除非搜集到了什么实锤证据,不然钱百户还是绝不能轻动的。
吴守正轻笑一声,坐在马车里看向外面,显得有那么几分无奈。
“就算你有大能耐,还能到卫所中查访吗?这个钱百户,我昨天就已经打探了,他倒是成婚了,但没有儿女,几乎也不在他家中居住,这样的人,你去查,风险依旧很大。”
“莫不是知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了?”
“查钱百户的事,还得应在易武身上,他是易武的百户,一旦有了战事,易武跟他的接触可就自然多了,你的作用,还是得在跟易武之间的接触上,毕竟我刚刚了结了他和胡涛的案件,我跟他接触,就不合适了。”
王天风闻言,动了动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我之间,有什么犹豫的?”
“知县,易武虽有能耐,但一旦让他去查钱百户,他在这件事中可就越陷越深了,咱们最终能达到目的倒还好说,一旦不能,首当其冲的就是易武。”
易武是个小小的总旗不假,但这次一起去过瓦剌,让王天风看清了易武的实力。
以他的能耐,在军中发展,那一定是大有可为的。
要是因为这件事牵连了,吴守正和王天风可就算是把易武坑了。
听了这话,吴守正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摇头说道:“天风啊,易武看似已经从此事中脱离出来了,但你细细想来,为何钱百户不让胡涛诬告别人,却偏偏诬告易武?”
“这……”王天风的语塞,只能说明吴守正的话在他看来也是有道理的,易武看似从之前的诬告案中完美脱身,但有些事,他一旦置身其中,的确就是很难脱离出来的了。
“放心吧,易武的这身能耐是怎么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但胡涛奈何不了他,钱百户多半也奈何不了他,我想要把这件事应在他的身上,不光是因为他有近水楼台的优势,更是因为他有这个能耐,我不会拿一个年轻人的性命冒险,你是知道的。”
吴守正用这么一句解释换来了王天风的认同,对于易武的能耐,王天风的感受比吴守正更加直观。
他也明白,自己之所以担心,是在心底已经把易武当成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已经被吴守正正式记在心里的钱百户,此时的心情也并不好。
诬告易武的事,他跟胡涛一样,从未想过能有什么变数。
听说胡涛一早被吴守正找到县衙去了,钱百户也不疑有他,早早的就到县衙附近的一个角落候着去了。
但最终他看到的是易武带着姜锋和李森从县衙里昂首阔步的走出来了,胡涛则是自从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当钱百户打听到易武竟然是在吴守正的人的陪同下到瓦剌把姜锋和李森解救回来的消息,心里几乎都要炸了。
这种可能性,在他心里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易武在战场上那屁滚尿流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大明军户到了瓦剌之后,在人家给女人给资源的大环境下,几乎也都会不假思索的留下。
不论怎么想,也不能出现如今的情况。
最终在事实的面前,钱百户只能选择了接受。
在打听了一番易武和胡涛这个案件的经过之后,第二天就暗中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座平日里无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