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如果敢把我主动摔下楼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报警抓你妈，私下换孩子是犯法的，我爸妈不追究了是为了让你面上好看，但是如果你敢和爸妈多说一个字，我才不管你面子好不好看！”
夏以安抿了抿唇，“我答应你，可是我想问你个问题，她…养了你那么多年，你忍心？”
她眼尾发红，喉咙又干又涩。
“呵…她不过就是拿我当个工具，她拿我当过人吗？”
“她真的虐待过你、打过你吗？你说实话，让我心安。”
或许是没想到夏以安这样问，谢慕予顿了顿，然后说：“关你什么事，郑颖又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谢慕予似乎撒气没撒够，说道：“夏以安，你别和你妈学着动什么小心思，你那几个损友每天在学校对我冷嘲热讽的，如果不是你偷了我的人生，你会认识他们？就算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也不可能认识你一个小城市出来的人！你以为你会拉小提琴，会跳舞就有什么牛的，那都是你在占用我的资源！如果你没用我的身份活着，你现在什么也不是，狗屁都不是，你看见你们班的学生了吧，你就和他们一样，就是有一张狐狸精的脸而已，什么学霸校花，这些名头你都是用我的路走的捷径！”
夏以安静静听着，一口气堵在心口处，她骨节泛白，捏着手机的手不住的颤抖。
“说完了吗？”她努力平静下来，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和哽咽，“说完了我可以说两句吗？”
“我是偷了你的人生，占了你的资源，对不起，谢慕予对不起，我夏以安对不起你！”
她声音带着几分真诚，泪也滚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这事搁谁谁都得抓狂，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占尽了便宜！”
泪水压在银色的天台扶手上，她突然拔高声音，像是憋不住了一般。
“可是谁也没跟我商量过啊，郑颖也没问过我的意见，我有时候就想，我宁可当时肺炎死了，我也不想去谢家，你以为占了你的一切我就那么高兴吗，你以为我知道真相时是偷着乐或是遗憾自己不是真千金吗？”
“神经病！”谢慕予似乎是被她的语气弄得有点害怕，骂了一句就挂断了。
听着传来的忙音，夏以安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腿，一边哭一边说，“我当时在想，我亲妈怎么那么坏，我就更坏了，娇纵了那么多年，到头来都是幻影，都是泡沫！我凭什么啊，我是中了彩票吗？抽中了公主体验卡，那为什么老天爷不告诉我一声，我还没做好准备呢，你们都准备好了，都是惊喜，而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意外，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