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住了他手掌,他立刻就大喊:“婴弟!你不要不识泰山!”
婴弟气呼呼地抬起眼看谢云珩,那双水润润的兔子眼里仿佛在说“谁让你捂住阿离的嘴不让阿离说话的,活该!”
谢云珩:“……”
他叹了口气,心情真的很苦恼,婴弟这样,令他真的生不起气来。
楚鱼看了一眼谢云珩和婴离,心情平复了一些,主要是刚才江无道的那句“死不了”令她松了口气。
像是江无道那样的人是不屑撒谎的,他虽无情,但至少至今也没伤害到他们,即便他们还把这屋子挖空了。
楚鱼抬头看裴行知,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也一下子感觉到了周围苦涩的味道。
裴行知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颤着,低头认真看着楚鱼,似是想要将她映进心里,想要将她牢牢记住。
少年的目光认真极了,他清冽如雪的嗓音有些低:“我不会让他抹去记忆。”
楚鱼点点头,一本正经碎碎念:“就是啊,凭什么抹去记忆啊,他自己修无情道也没抹去记忆呀!”
不然怎么可能记得知欢是谁?!
裴行知也点头,抱着楚鱼没动。
楚鱼乖乖地被揽在他怀里,周围都被玉兰香气包裹着,没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揪住了裴行知的衣摆。
一旁的谢云珩抱着婴离悄悄往旁边挪了一些,犹豫着还是没离开这房间,只是尽量让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你不会让人注意到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落在楚鱼额头,他的声音冷清却柔软,春水一般,带着少年人的无畏无惧,“他说的那句话没错,我不能知道自己能救母亲却不救,所以,我要救她。”
楚鱼点头,环住了裴行知的腰肢,“我知道呀,她是你阿娘,一定要救的。”
如果楚清荷女士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而她知道自己能救,那她一定会救的,哪怕自己会死,她也要救的。
甚至,在她心里,目前为止,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楚清荷女士对她更重要。
她相伴自己十六年,教会自己她能教的一切,过去的每一天,她都很开心。
虽然她和裴行知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的母亲也不一样,可她依然会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想着这些,楚鱼忍不住偏头看向床上的知欢。
知欢脸色苍白,甚至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青色,可依旧很美,令人不敢多看的是,她的心口一直在流血,流着金色的血。她的衣服上大约是有什么术法,每每被浸透,又会很快恢复。
修无情剑的江无道无论如何都要救知欢,那显然,他也不是一直那样无情,甚至他们之间曾经有情。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江无道会这样,知欢又会这样呢?
楚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浑身散发出一股不自知的愁绪,那淡淡的苦味比不上裴行知,但也多少沾了点了。
可恶!不知不觉心情都被他带苦了!
楚鱼回过神来,就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苦味。
她赶紧就说:“我去看看婴二哥怎么样了,一会儿一定要让你爹把二哥变回来,他本来就很傻了,现在更傻了,你知道吗刚刚他吓尿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拿留影石将那一幕录下来!”
裴行知瞥了一眼旁边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兔子婴离,忍不住就笑,眉宇间的郁结一下散去不少,他点点头:“好。”
两人凑到了谢云珩和婴离面前,作为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对婴离的情况很是关心。
楚鱼:“大哥,刚才你抱婴二哥时有没有替他先擦擦屁股?”
谢云珩:“我简直惨绝人寰了,我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