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坐在车里把司机和厉景深之间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忍不住笑。
这估计是厉景深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一种场面完全不受控的感觉吧?
舒苒也曾经见过各种各样的东北大哥,但像今天这个健谈还不会看气氛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厉景深甚至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那东北大哥还把车里的舒苒护得紧紧的,厉景深几次想要过去都被他活生生拦了下来。
甚至当厉景深想要用武力制服这个绊脚石时,东北大哥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唉哟哦豁!今天算是老子看走了眼,没看出小兄弟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他当场挽起袖子,往掌心里吐了口唾沫,眼神都变了,“实不相瞒,哥哥我当年也是猛虎突击队的编外队员,咱俩操练操练,让我也看看现在年轻人的身手!”
他重重地拍了下大腿,清脆的声音让坐在车里的舒苒都是一颤。
她终于再也装不下去,急忙推开车门,几步小跑挡在厉景深面前,张开双臂护着他,“大哥,别打,我们就是吵了个架,没有那么严重!”
东北大哥显然兴致昂扬,摆摆手,“不是那个,老妹儿,躲开,让哥
领教领教你男朋友的身手,来!”
眼看这场架似乎已经不可避免,舒苒头都大了。
最后,还是厉景深轻轻握住舒苒的手,声音清冷,“抱歉,我女朋友怀孕了,我不想让她担心,恕不能奉陪。”
东北大哥愣了愣,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地落在舒苒平坦的小腹上,“怀孕了?你?”
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脱身的借口,舒苒只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厉景深继续大言不惭地撒谎,“今天晚上是我女朋友吵着想吃火锅,但太油腻的食物对她对宝宝都不好,所以才跟我使了点性子,还要挟我不结婚就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东北大哥听得入了神,听到厉景深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急忙摆手,“不行,不行啊!哪能这么任性?以后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
眼看厉景深一个人编故事编得起劲,舒苒也不甘示弱地低下头,抹了两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可是他明明答应年初就离婚娶我的,却一直拖到现在。
“是他说他跟他老婆早就没有感情,还说他老婆就是个不能下蛋的母鸡,不能为他传承香火,所以才来找我的,我一时鬼迷心窍信了他的鬼话,现在肚子
一天一天大了,可家里那个他还没打发走!”
说到这,舒苒情绪激动地一把握住东北大哥的手,“大哥,你给评评理,这是我的错吗?”
这下东北大哥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粘到手了似的,连着从上到下扫了两三遍胳膊,一张脸上,五官都皱成了包子,“别碰我,晦气!”
他看着厉景深和舒苒,整张脸上都是赤裸裸的鄙夷,“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别碰我,浪费老子时间。”
说完,大哥就见了鬼似的,骂骂咧咧地上了车,调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冲着舒苒大喊,“把车钱给我转过来!”
然后像是生怕粘上什么麻烦似的,快速离开。
看着他的车开走,舒苒站在马路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还从来没试过玩得这么疯!
她也没想到,这位东北大哥的三观正得她无话可说。
不过,笑着笑着,舒苒的心竟悄无声息地被苦涩填满。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的事,虽然是她和厉景深两个人信口胡诌的,但又何尝不是她现在的真实处境?
深吸一口气,舒苒的眼泪却还是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漫了出来。
本来还想教训舒苒一顿的厉景深回过头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