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终于有了反应。
他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乐千雅的背影,“你就甘心?”
乐千雅脚步一顿,她嗤笑一声,仰起头叹了口气,“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穿上婚纱到他家去逼他娶了我吗?他会把我扔出来吧?
“帮我转告他,让他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会当他死了,绝不会再给他添任何麻烦,你让他,也不要再躲着我了吧。”
乐千雅低下头,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哭腔,“哪怕能偶尔见见面,听听他的声音也好啊。”
她踩着高跟鞋离开厉景深
的办公室,厉景深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渐渐握紧手里的笔,几乎把笔身折断。
就当他死了,为什么还奢望想要听听他的声音呢?
他想见的那个人,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
与此同时,半月湾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内,阿瑟尔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指着助理的鼻子大骂,“你长脑子是为了显高的吗?
“老子说过,在珠宝这方面,绝对不跟小品牌小设计师合作,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吧?”
被骂的助理满脸稚气,一头小脏辫十分有个性。
她梗着脖子一脸不服,“阿瑟尔先生,以你现在在市场上的竞争力,已经没有大牌肯跟我们合作了,这位新晋的珠宝设计师还是我们团队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软磨硬泡人家才同意的。”
“放屁!”
阿瑟尔口不择言地大骂,“老子不过是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这帮混蛋真以为老子江郎才尽了?”
助理又道,“先生,你不是放了几天假,你是彻彻底底地离开了圈子五年,时尚这一行本就是日新月异的,你现在的设计还是五年前的水平,没有任何增进,当然被淘汰了。”
末了,助理又补了一句,“如果不是看在厉先生的面子上,这个烂摊子,我们也不会接。”
“混蛋!”
阿瑟尔气得把手里的酒杯狠狠
朝墙角摔去!
杯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助理悄悄翻了个白眼,找了个借口开溜,“听说设计师已经下了飞机正朝这边赶来,我去催一下。”
助理走后,阿瑟尔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气得直喘粗气。
知道舒苒掉进海里失踪——没错,他就是不肯承认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就觉得自己灵感枯竭,再也画不出一张襄阳的设计图。
无数个夜,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右手伸到绞肉机里去绞个粉碎!
他甚至以为自己就会这样继续放纵下去,但厉景深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逼着他,开了这场时装秀。
他知道厉景深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就像头顺毛驴一样,厉景深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即使他满心不愿。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用房卡开门的声音。
门打开后,阿瑟尔又听到助理热情又造作的声音,“艾小姐,您这边请。”
阿瑟尔睁开了眼睛。
这小妮子平时跟他说话都是凶巴巴的,好像自己上辈子抢了他老公似的,怎么在这个小设计师面前跟条舔狗似的?
他眸子暗了暗。
呵,他倒是要看看,架子摆这么大的珠宝设计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是,当助理把那位珠宝设计师引到他面前来时,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个人都傻了——
“舒苒,你真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