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宁意没能见到闻青砚,连温南心都很沉默。
宅子里静的很,一切看似如常,但偶尔闲下来,总让人觉得平静的表象下,好似在酝酿着什么。
第四天时,过分安静的宅子有了生气。
一大清早的,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布置。
宁意找到个佣人,询问之下才知道,晚上闻少爷要来吃晚饭。
看着四处指挥佣人布置的温南心,宁意想到了古代深宫里的妃子,也是这般热切的盼望着帝王恩宠。
转念又想到,温南心好歹还是个‘妃子’,自己连个名分都没有岂不是更可怜?
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逗到,宁意扯了扯嘴角。
“想什么这么开心?”
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宁意吓了一跳,本能看向他 ,却忘了自己坐在喷泉池边,撑着池面的手掌滑了下,整个人歪着就要往池子里栽去。
腰身被大掌握住,男人轻轻松松将人捞了回来。
宁意贴着他的胸膛,惊魂未定的攥着他的衣物。
“青砚,你怎么来这么早?”
温南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在不远处由佣人推着走近。
宁意连忙站稳,往后退了一
大步。
男人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声线依旧清润温和的回答她:“公司事情结束的早,就过来了。”
温南心已经到了跟前,闻青砚上前一步:“我来吧。”
他自然的从佣人手中接过轮椅把手,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远。
宁意始终低着头,脖子都酸的不行,才僵硬着回了屋。
晚饭改成了午饭,布置的很丰盛。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宁意闷闷地躺在床上,将被子拉高盖过头顶。
时间开始走得极慢,慢到宁意隐隐约约都有了睡意,客厅里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宁意在被子里倏地睁开眼睛,眸底浮动着浅浅一层不安。
客厅里。
温南心瘫坐在一地碎瓷片里,腿上被瓷片割出大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殷红的血很快将瓷白的地面染红。
闻青砚接了个电话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人长眉狠狠往下压,快步走到温南心面前,不顾满地的瓷片就要将她抱起来。
“别动我!”
温南心尖叫一声,手里攥着一块碎瓷片,尖锐的瓷口抵在脖子上。
“青砚,让我死吧,我不想再这么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了!”
她脱相的脸上满是泪痕,被泪水洗去的妆容下,双目深深凹陷,露出最真实的被病痛折磨的疲态。
闻青砚薄唇紧抿,漆黑的眸子里瞳光颤动了下,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其缓缓拉下来:“别说傻话。”
温南心却猛地甩开他的手,高高扬起手里的瓷片,往双腿刺去。
利器入血肉,噗呲一声,血溅在白裙上,鲜红的一道。
她又哭又笑:“青砚你看,它一点都不疼,怎么办?我骗不了我自己,我再也站不起来,舞台、掌声、观众……这些我都不会再拥有了,我拿不到任何奖杯,我也不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温南心了!”
她崩溃的号啕大哭:“我知道你把木雕送给我,是想让我振作,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啊……”
闻青砚去抱她的手一顿,却也只是一瞬,他将人从地上抱起,轻柔的放到轮椅上。
又找了医药箱,细心的替她处理伤口。
“我没这么想过,送你木雕,是觉得你可能会开心。”
男人低着头,长睫覆盖下,黑眸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是我想的不够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