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雪亮,却清寒的像冬夜的月,泛着无边寂寥。
“师傅,走吧。”
宁意平静地关上车门,闻青砚没有阻止。
出租车司机早已经等的不耐烦,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车身便蹭地下窜了出去。
宁意面色寻常,目光平视着前方,唯有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捏紧了掌心下的布料,指节紧捏到颤抖。
从
后视镜里还可以看到男人的身影。
颀长的身量很扎眼,处处透着清贵矜雅,他如松柏般立在路边,沉默的目送她走远。
倏地,宁意眸子张大了一瞬。
她几乎触电般的回头,视线穿过后座透明的车玻璃,如针一般落到那个雀跃着跳到闻青砚身边的倩影。
向槐。
她记得向清洛这样称呼那个女人。
所以,他这两天都没来医院,是一直和向槐在一起吗?
他两次拒绝帮她,都是因为向槐吗?
宁意按着心口,顿觉呼吸受阻,鼻吼交接处像塞了一块厚厚的棉,堵的她几欲窒息。
出租车过了红灯,渐行渐远。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慢慢缩成针尖大小,从视野里隐退消失,宁意才转过身。
她低头,膝盖上的布料被抓的变了形,在她松手的一瞬间,回弹成原样。
但宁意有种直觉,她和闻青砚的感情,再回不到从前了。
嗡——
贴身装着的手机震动,宁意涣散的眸光渐渐归拢。
深吸口气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提示,顿时紧张起来。
“学姐,你在哪儿?你跟我说的那些……”
“乔小姐,是吧?”
宁意焦急的询问被一道浑厚的男声打断。
她怔了下,没什么实质性的论证,但
就是莫名笃定,现在跟她通电话的人,是那个叫艾德文的男人。
“陆湘呢?”
电流将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达送入耳中,艾德文闭上眼,脸上流露出一丝称得上是享受的表情。
真悦耳的声音。
尽管声线压得粗哑,但并不难听出其中甜腻的底色。
像棉花糖,软软糯糯的,叫人忍不住心神摇曳。
怪不得闻青砚要当个宝贝一样藏起来。
艾德文深吸一口气,想似回味过来她的话,慢悠悠道:“陆湘啊,在呢。”
他说着长指穿过女人柔软的短发,用力一扯,逼得人仰头的同时,撕掉她封口的胶布:“你的小姐妹找你呢。”
陆湘被拽着头皮,被迫仰着脖子,眼球上布满血丝,却无声冷笑,朝他吐了口血沫子。
【狗杂种】
她的口型艾德文看懂了。
中年男人上扬的唇角一寸寸持平,儒雅斯文的脸上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将通话点了免提,放在一旁,腾出来的手捏了一把蝴蝶刀,在她的脸上缓慢刻字。
认真的好似在雕琢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陆湘从开始的紧咬牙关,到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刻到一半时,她终于忍不住凄厉的叫出声。
“别管我,乔宁意,别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