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定下来后,搬进去很快。
仅仅用了一个上午,宁意已经把七十平的小家收拾妥当,接下来就是找工作。
大方向定在舞蹈培训班老师这一块,机构不用特别大,这样对履历要求不会太高。
之所以中规中矩的选择当舞蹈老师有几层原因,一来,她这些年拿的所有奖项都是替温南心加了勋章。
在如今这个时代,没有鲜亮的履历证明,很难找到一份称心又稳定的工作,舞蹈机构是最好的选择。
二是,当老师的时间相对来说更自由一些,方便她带月亮。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足够低调。
前半生动荡不堪,余生她想尽量过的安稳一些。
幸好宁意运气不错,前两天投出去的几家舞蹈培训机构有三家约她面试,时间定在明天。
工作的事情有了着落,宁意轻松不少。
把邮件一个一个回复完后,无意点到了通话记录上。
‘陆湘学姐’四个字让她眸光僵了一瞬。
不论回想多少次,每一次记起陆湘当着她的面倒在了血泊里时,心脏总会阵阵抽痛。
陆湘用生命让她欠下了一个这辈子都偿还不了的人情,足够让宁意刻骨铭心的记一生。
仔细算起来,距离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周
。
这一周里,宁意逼着自己不去想她的事,像只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得死死的,自欺欺人的去麻痹感官,模糊记忆。
而曾在陆湘死亡的第二天,宁意对艾德文的恨恶达到了极点,她恨不得拖着那个魔鬼一起下地狱,但闻青砚一句话打醒了她。
他说:“陆湘是自杀。”
是的,尽管把陆湘逼上绝路,让她除了死亡别无二选的幕后推手就是艾德文。
但法律讲究证据,而陆湘的的确确是自杀。
彼时,闻青砚深吸口气,沉声道:“艾德文在海城这么多年,势力早已经无孔不入的扩散到每一个角落,警方有他的人,就算给他冠个杀人的罪名送进去,不出两天,他依然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他看着宁意,神情凝重的似是承诺:“制裁艾德文,法律从来不是终点。”
宁意过了情绪最激动的那段时间,冷静下来后,又把闻青砚的话仔细过了一遍。
随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句句属实。
而最悲哀的是,她在这件事上帮不上半点忙。
她没有商人的财富,没有政客的权势,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整个事件里,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充当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受害者含冤而亡,加害者
逍遥法外。
带着对自己无能的懊恼,和对陆湘的愧疚,宁意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愿意回想起此事。
但她更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起码,她还能为陆湘做最后一件事。
……
破旧的老式小区。
宁意手里提满了牛奶和食物,敲开了二楼的门。
在门外等了四五分钟,门扉依旧紧闭,里头也毫无动静。
宁意退后小半步,重新确认了下门牌号,腾出手打算再敲一遍时,锁舌轻轻弹动,门从里头打开。
“您……希澈?”
宁意看清开门的人,到了嘴边的话猛地转变锋头。
她拧眉,眸底爬上几分警惕,质问的声音不自觉扬高:“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站在门内的男人先是一愣,旋即轻笑起来,他顺势依靠在门扉上,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如初见。 “谁让你来的,就是那谁让我来的。”
他绕口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