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站在总裁办外头,沉默着等了近半个小时。
身后的门发出清脆的电子声,她连忙起身,但蹲了太久,又起得猛,眼前骤然一黑,踉跄着就要往地上栽。
好在宁意第一时间扶住墙壁,才堪堪站稳。
闻青砚眸光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将已经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而视线仍旧被一片细碎的黑色雪花占满的宁意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只待眼前重新恢复清明,才拘谨的站直了身子。
“你……”
“月亮在找你。”
男人淡淡出声,打断她的话。
宁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相比起她的不自在,闻青砚神情坦然,态度从容,他看了眼时间,沉声道:“今晚你可以在这儿住下。”
他说罢,不等她开口,好似有急事般匆匆离去。
宁意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至走廊尽头,有道倩影迎上他,两人一并消失在转角。
心跳倏然漏了一拍,莫名的
酸楚溢散开来。
宁意垂下眸,抬起沉得要命的腿脚,走进总裁办。
‘你觉得闻青砚能坚持几天?’
希澈的话反复在脑海中回响,与刚才她所见那一幕重叠。
宁意发觉,她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闻青砚他,真的爱上了别人。
……
向槐喝完第二杯咖啡时,一直在茶水间外头等消息的秦许终于功成身退。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向槐挑了挑眉,倾过身子去看,刚好瞧见闻青砚从窗边经过。
她放下杯子,起身出了茶水间,堵住男人的去路。
“学长,我们谈谈?”
闻青砚眯了眯眼:“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向槐但笑不语,落后他半步跟上去,转身时余光扫到远处的身影,唇边的笑意淡了淡。
同样是深夜来找他,同样是淋了雨。
宁意住在总裁办,她却被随随便便安排在了茶水间。
向槐很想说服自己,不要那么在意细节。
但显然,作为一个女人,她办不到。
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让她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在等待的这半个小时里,她想了许多,不过真正要她放弃,还差一个让她完全说服自己的理由。
向槐想的出神,没注意到前头的人已经停下脚步。
她低着头,毫无预兆的撞上对方宽厚挺拔的背。
他好像在说话,被她撞了一下后,止住声音。
“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学长你重新说一遍。”
向槐揉着撞得微红的额角,余光扫到男人的脸,动作顿时僵住。
他在看她。
这并不稀奇。
稀奇的是,这样的眼神,她在他看着乔宁意时见到过。
是一种爱惜的忍俊不禁。
向槐心脏狂跳,舔了舔唇,有些不太敢与他对视。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一直盯着我。”
她问,语气不自觉的娇嗔。
闻青砚喉间发出一记短促的低笑:“这样多好,很真实
。”
向槐呼吸一滞,瞬间晕头转向。
她重重咬了下舌尖,刺痛让人从晕乎乎的幸福感里找到一丝理智。
真没出息,她心道。
不过只是表露那么一丁点儿亲近暧昧,她就丢盔弃甲,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向槐内心小小唾弃了下自己,同时又希望他能多点表示。
先前动摇的心生退意的念头在这一刻四分五裂,彻底从脑海里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