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希澈俯下身,长指抵着宁意的唇角,呼吸温浅:“别老绷着脸,你笑起来很好看。”
啪——
宁意拍掉他的手,牵着月亮挑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
男人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晃过来。
“你不应该在A市吗?怎么回来了?”
希澈唔了声,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一次性筷子,随口回道:“我来接你。”
“接我?”
宁意蹙眉沉吟:“是清洛……”
“你朋友没事,只是到时候我会抽不开身,并且她或许对我不是那么信任,为了避免麻烦,你还是跟我去一趟的好。”
希澈解释间,老板依次把早餐端上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男人蓝眸一亮,风卷残云的摄入。
短短几息,一笼汤包已经见了底。
宁意想,他或许并不是戏弄她,他是真能吃。
耐心等到男人喝完一碗豆浆,才问他:“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宁意抿唇不语,她在想,要不直接把工作辞了吧,易苁那边她真的不好再开口……
“担心工作?”
希澈塞了一嘴的鸡蛋饼,囫囵的嚼了两下就着豆浆吞下肚,湛蓝的眸子像两颗干净漂亮的玻璃珠,他弯了弯眼睛:
“不用担心,我入伙了机构,现在算是易苁的半个合伙人,老板给你开后门。”
宁意闻言,并不惊讶。
其实在周情跟易苁说明她是孕妇后,易苁仍旧选择留下她时,就大概猜到有人在背后帮她了。
那个人是希澈,老实说,她不意外。
宁意惊讶的发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接受了希澈总会在她困难时拉她一把的设定。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个男人,除了那次承认他是奉了艾德文的意带走清洛之外,再没有任何出格之处。
他总是不遗余力的站在她这边,甚至没有所图。
事实上,她总以条件置换的说法接受他的帮助,追根究底,是不想欠他人情。
可最后,她总要欠他。
人情,亦或是感情……
宁意眸光闪烁着,味同嚼蜡。
她有些彷徨,有些不安,在知道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偿还他的好时,她甚至希望,他能对她坏一点。
起码能让她心里好过些。
“乔宁意。”
希澈放下手中的豆浆,单手支颐,笑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宁意呼吸沉了沉,郑重道:“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到的吗?”
男人不语,清晨的光穿透而来,将他一对蓝眸照得愈发
透明。
她看着,莫名感受到一丝哀伤。
“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他语气很轻,后半句几乎是呢喃:“我只是想帮你。”
没有其他理由。
从始至终,一直如此。
倾尽全力去帮她,抓住她的手腕,撑住她摇摇欲坠的世界,只是这样,就很高兴了。
他救她,就是在救赎自己。
宁意垂眸,拿起筷子戳了两下包子。
半晌,她抬眼看他:“饭不能像你这样吃,很伤胃。”
希澈背脊几不可闻的僵了下,某一个时刻,坐在他对面的人不再是宁意。
阳光里,女人逆着光面容模糊,可气息却温暖到他想哭。
“阿澈,不要吃这么快,对胃不好哦。”
他瞳孔猛地收缩,掩饰般垂下眼睫,不发一语的咬了口蛋饼。
是的,慢点吃。
现在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