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等红灯的间隙,侧首问她。
“是,只是朋友。”
其实一开始宁意也有思虑过面对希澈时要保持的分寸。
她本能的觉得,一个男人无条件对一个女人好,除了对其有意,再没有其他理由。
但希澈无数次推翻她的理论,他帮她,绝不是图她的人,也不图她有任何回报。
从对他保持防备,到慢慢解开心防,几欲信任的过程,是在无
数次他真切帮到她的结果中转换而成的。
所以,宁意毫不违心的说,她很感谢希澈,她真心拿他当朋友。
但更多的感情,她给不了他,他也从未问她要过。
直到今天,突如其来的表达打乱了节奏,又因为闻青砚的目睹,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宁意微微蹙眉,心头盘桓着的乱绪久久未散。
“如果我说让你以后和他不再见面,你会怎么想?”
闻青砚的问题像山洪爆发中已经淹到脚边的洪水,迫在眉睫。
宁意抿唇,没有即刻回答他。
她的缄默让闻青砚呼吸停滞了一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缩紧。
红灯跳转至绿灯, 他猛踩油门,车子蹭得下窜了出去。
宁意回过神来,连忙去看睡在后座的月亮。
还好小孩体重较轻,没随着惯性被甩下座位,一颗心稍定,她扭头,语气不太好:“你能稍微控制一下脾气吗?”
闻青砚抿唇,侧颜紧绷,气势浑厚冷冽。
他一言不发,宁意便也没再出声。
一路飙车似的回到公寓,她径直抱起月亮进屋。
客厅门刚打开,便见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向槐。
女人闻声视线从手机屏
幕移到她的脸上,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刷视频。
嘈杂的嬉笑声从扬声器里传来,宁意眸色沉了沉,抱着月亮上楼。
关门前,隐约听到客厅再次响起开门声,以及女人甜腻刻意的声音:“学长,我等你等了好久!”
宁意等了会儿,没听见男人斥责她怎么还没走的话,冷冷牵了牵唇角,开门进屋。
楼下,闻青砚清晰的听到房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冷峻的眉头紧紧扣在一起。
向槐不死心的凑上去:“学长,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说。”
男人目光这才落在其身上,黑眸微眯,语气里卷着失控的怒意:“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么从这里滚出去,要么取消之前的约定?”
莫名被当成了出气筒,向槐脸黑了不少。
但想起她今天拿来的东西,便又自我纾解着重新扬起笑脸:“学长,你先看完这个,再决定我的去留也不迟。”
闻青砚额角青筋直跳,耐心已经消耗到极致。
撵人的话到了嘴边,余光瞥见她手里的东西,眉头顿时更紧几分。
向槐仔细观察他的脸色,见状口吻里藏不住的邀功自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下的合作,学长,你可不要辜负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