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闻帘重显得浮躁许多,闻听此言当即拍案而起:“你觉得你能安全把向氏带出这道门吗?”
男人不闪不避,直勾勾迎上他的鹰目:“您觉得我能吗?”
闻帘重一口血呕在喉间,紧攥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他清楚,闻青砚能。
四年前还没经过彻底训练时的他,尚能以一敌四。
上次老全从【暗室】回来,把在【暗室
】的情况跟他转述,那时闻帘重便知道,这个孙子,他无论如何都管不了了。
并且,这从来不是能不能打的问题。
商业上的斗争,从来不见刃不见血,依旧白骨如山。
老爷子心中清楚,今天他拦不住闻青砚。
只是碍于一张老脸,碍于这个身份。
他咬着牙关,用力到汤佳期都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
女人动了动身子,走到闻帘重面前。
“老爷,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飞您就放手让他飞吧,别伤了你们祖孙的感情!”
作为一朵合格的解语花,汤佳期知道什么时候该出面,什么时候不该出面。
一如此时,明显老爷子想放人,却撂不下脸,由她来给个台阶,大家皆大欢喜。
闻帘重眼底的压力褪去,面上还是一副施舍的模样,冷声道:“看在你奶奶为你说话的份儿上……”
“不必,我会召开记者会,对外宣布退出闻氏集团,并与闻家断绝关系,您不必感到为难,这是孙儿能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闻青砚说着起身,恭恭敬敬鞠了个躬。
走时,他回头看着汤佳期,唇边挂着淡笑:“这步棋虽险,但显然你成功了。”
汤佳期浑身血液骤然凝固,整个人僵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目送着闻
青砚离开。
她甚至不敢回头,即便如此,老人投掷到身上的目光仍旧刺寒。
“佳期,那混账什么意思?”
汤佳期闭上眼,短短几秒钟之内把所有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
她得知道闻青砚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诈她的。
如果是前者,他又具体知道多少……
思绪飞速旋转着,前后也不过三秒,她梨花带雨的转过身,哽咽着道:“他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般恨我,临了临了还要污蔑我一番,老爷,我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二十多年我只为这个家操劳,从未喊过一句苦,如果您也觉得我有事瞒您,那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女人的眼泪永远是最大的杀器,闻帘重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行了,我也只是这么一问,你别多想。”
汤佳期抽噎着,一边偷瞄老爷子的脸色。
见他真的是将此事翻篇,才悄然松了口气。
老爷子坐了会儿喊累,女人连忙扶着人去休息。
从卧室出来,低眉顺眼一张脸,顿时阴森狠厉。
今天如果不是她机敏,就要被那孽种给害到阴沟里翻了船!
这口气,她绝对咽不下去!
汤佳期摸出手机,直接发送一条短信出去。
【东西到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