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话语顿时浇灭宁意的一腔热情。
她站在那儿,身子有些发抖,轻软的脸上一片摇摇欲坠的脆弱。
闻青砚眼睛一刺,猛地闭上眸。
“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宁意哑声说着,眼睛牢牢盯着他的脸,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丝神情。
可她只能从他面上看到冷漠,还有对她追上门的轻视。
“是我说的话还不够明显吗?”
他的声音很淡,淡到装不下一丁点儿情绪:“房子收了,钱收了,还有你在网上被人诬陷的事我也替你摆平了,我不再欠你什么了乔宁意。”
他很少叫她乔宁意。
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竟让她觉得陌生无比。
“我明白了。”
宁意轻声说着,缓慢转身出了屋子,走时细心的替他关上门。
所以秦许和她都想错了。
不是他未卜先知,特意将她从即将到来的困局里推开。
他只是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而已。
宁意僵硬的下楼,眼睛被一阵强光刺得睁不开。
滴滴——
跑车发出清脆的鸣笛声,希澈熄灯,对女人扬了扬下巴:“上车。”
宁意沉默着坐上副驾驶,没有注意到身后三楼的窗户推开一
角,室内昏沉的灯光倾泻,追随着她的背影久久未散。
希澈勾唇,将后视镜掰到宁意看不见的角度。
他不像闻青砚,口是心非,一个劲把她往外推。
他喜欢一个人,是光明正大,锣鼓喧天,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他继续做他的胆小鬼。
乔宁意的护花使者,他当定了!
……
直到视线里再没有那道纤细单薄的身影,闻青砚才关上窗。
回身,看着屋子里狼藉一片,眉角跳动两下。
不论何时,这种环境都会让他的平静瞬息间崩溃。
原来当个颓废的人,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闻青砚自我嘲笑着,弯身收拾起来。
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他置之不理,兀自投入清扫中。
来人好似猜到了他不会开门,声音自外头传来:“我刚刚看到乔宁意了,学长,她也是来找你吗?”
闻青砚动作一顿,黑眸微眯,冷冽杀气一闪而过。
他起身走到门边,开门。
向槐笑意盈盈的脸跳入视野,她嘻嘻笑着进屋,却险些被脚边的空酒瓶绊倒。
“不是吧学长?你真打算自暴自弃啦?”
她表情夸张,想演出天真
惊讶的模样,眼底却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庆幸自己赌对了,汤佳期那个女人是真的有手段,竟把闻青砚逼到这种寒酸的地步,这是向槐想都不敢想的事。
果然,汤佳期说得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她牺牲一切,掷下豪赌,与其求一个不稳定的结果,为什么不放手,干一票大的?
结果,她真的赢了!
向槐眼高于顶,挑剔的在他的屋子里溜达一圈,嫌弃道:“这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说罢,兴致勃勃的凑近他:“其实学长,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包括现在,我依然很喜欢你,只要你点头,我们的婚礼照旧举办,你还会是曾经那个天之骄子,怎么样?”
闻青砚头也不抬,将桌上的杂物丢进垃圾袋里,淡淡道:“看你脸色的天之骄子吗?很抱歉,我不感兴趣。”
男人姿态从容,语气疏冷,分毫没有因为四周脏乱差的环境影响他半点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