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酒店地下室。
宁意靠在一堆杂物上,双眸紧闭,俨然还在昏睡。
她身上衣物整洁,细看之下,背后还放着一块棉絮,是防止她杂物尖锐的拐角磕伤她的身体。
由此可见,她被人呵护备至。
向槐拿着手机,镜头对准宁意的脸,拍下一段视频。
而后转身,看着门口的男人:“拍好了。”
闻青砚目光落在宁意身上,闻言只随口道了句:“发出去。”
向槐抿唇,握着手机的力道收紧几分。
只要有乔宁意出现的地方,他的眼里就再也装不下旁人。
看着显示视频发送成功的提醒,她再次出声:“好了。”
“嗯。”
闻青砚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便拾步走到宁意身边,动作轻柔小心的将人抱起。
“学长。”
向槐叫住他,女人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既然是做戏,那就做全套的呗,光靠这个视频想要骗来温南心,恐怕有点难度。”
闻青砚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回她:“那是你的事。”
说罢,一步不再逗留离开地下室。
他是真舍不得乔宁意受一点儿委屈,哪怕只是假装。
他担心乔宁意身上的白裙子会被杂物的染上灰尘,却不顾她洁白婚纱拖在
地上,弄脏一片柔白胜雪。
向槐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眶突然爬上热意。
好像,好像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坚定的选择过。
嗡——
手里的手机震动,将她的思绪瞬间打碎。
向槐看着温南心的头像,深吸口气按下接听键。
诚如闻青砚所料,鱼儿上钩了。
……
宁意这一觉睡得很沉,又好像很浅。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车子沉浮中颠簸,又被人轻手轻脚的放下来。
她还听到了向槐和闻青砚的声音,他们说了些话,紧接着她又被人抱起来。
松香清冽,怀抱温热,心跳强劲有力,一切都是她听过无数次的熟悉。
她费力的想睁开眼,看看这到底是她的梦还是真实,却怎么也醒不来。
只感受着他抱着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呼吸跟着粗重,才停了下来。
“把她交给我吧。”
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宁意想辨认出他的身份,但很快,注意力又被他说的下一句话吸引了去。
“既然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就更应该好好珍惜剩下的时间,别再透支身体了。”
什么‘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他指的是谁?
“照顾好她。”
闻青砚直接无视他的
话,叮嘱了句便把人交了过去。
李宥齐接过宁意,将人放在车座上。
“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闻青砚闻言,淡漠的眸光扫过他的脸,语气寡然:“不要让她知道。”
他做的这些,不需要宁意有任何负担。
她只需要按照她喜欢的方式过完她的一生,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李宥齐眸色深了些许,他颔首承诺:“我会尽我所能。”
闻青砚不再停留,最后深深看了宁意一眼,起身回了酒店。
早上七八点,正是早高峰时,人声鼎沸,数种嘈杂声音汇聚占据着耳膜,可宁意却清晰从中分辨出属于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她有种莫名直觉,这次分别,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