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默的话让宁意有一瞬间的发楞。
她看着他,男人眉眼温沉,乍一看和记忆中幼时的兄长没什么两样。
端正秉直,像一口肃穆老钟上的钟摆,永远不偏不倚,是天地间最正直的存在。
也是这一刻,让她生出了再信他一次的念头。
大抵是记忆里的哥哥太令她怀念,说好的要斩断的一干二净的过去,又与此刻产生了连接。
他还是那个令她依赖和敬重的哥哥。
他们什么都没变。
许久之后,宁意才点头,轻声应了句:“好。”
乔默唇角弧度扩深,他揉了揉女人柔软的发心。
“饿不饿?”
宁意颔首:“有点。”
“哥去弄点儿吃的来。”
乔默说着出了房门。
在门扉合上的下一秒,他眼底的笑意陡然消散。
男人腮颊被舌尖顶起,面若寒潭的走到甲板上。
今天天气很好,海面无风。
湛蓝色的海域随着渡轮的行驶,荡出一圈又一圈鳞波,阳光将它们镀上一层金黄色,乍一看,像是水面下游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海鱼。
“真漂亮。”
趴在栏杆上的男人发出一声真情实意的赞叹。
他没有回身,却唤着乔默的名字:“乔默,你也来看看,这美景可不多见。”
乔
默闻言走上前,他没有去看海面,声线沉沉:“以后会常常见到。”
男人嗤笑一声,回眸看他:“你是打算将她一辈子禁在身边?”
不等乔默回答,他又道:“她知道你是在骗她后,还能这般乖巧安静?”
他盯着乔默,口吻嘲弄:“一个对她心上人赶尽杀绝的‘哥哥’,到时候怕就是仇人了吧?”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权相东。”
乔默棕眸微眯,最后三个字声线压得很低,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权相东举手作投降状:“我就是这么一提,我们是伙伴不是么,再怎么说我还是会和伙伴站在一边的。”
见乔默面色稍霁,他才再次出声:“但是杀了闻青砚的话,金孝利那边恐怕就没那么好控制了。”
“我自有分寸。”
乔默接话。
权相东耸耸肩,不再多言。
他上前拍了拍乔默的肩膀:“不管怎么说,我拿你当兄弟,兄弟劝你一句,别被儿女情长绊住了,你本是雄鹰。”
雄鹰该翱翔于天际,该有旷达广袤的抱负,而不是合上翅膀,收起爪牙,屈居于鸟巢内,替一人遮风挡雨。
权相东目光扫视他,见到后者沉吟的面色,眸光微暗。
他会和乔默合作,就是因
为他是强者。
权相东是个慕强的人,面对强者,只要他能达成目的,过程如何他都不会插手。
可一旦他的伙伴达不到让他退居第二的高度,那么他也不介意取而代之,或者,换人。
“你好好想想,我走了。”
权相东语重心长的丢下这句离去。
乔默没有回头,他视线落在粼粼的海面。
心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他生性自私,见如此美景便只想将其藏起来,只一人欣赏独占。
……
金孝利缩在角落,时不时就要关注下男人的气息。
她把手指放在他鼻端,感受到那一抹若有似无的呼吸后,又重重松了口气。
如此周而复始,就这么熬过了一个晚上。
负一层不见光,杂物间也没个窗户,她根本不知道外头到底是白天还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