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点开了视频。
屏幕上顿时出现一张青紫发肿的脸。
裴南珠瞳孔缩了下,盯着权相东半晌没出声。
镜头下移,挪到他高高吊起打着石膏的腿。
男人语气委屈:“我虽然提前预测到,第一时间出了国
,但乔默也不是吃素的,他在机场堵到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上了飞机就昏迷了,手机也在打斗中摔坏,我就是想联系你也没办法。”
他说到这里神情低落:“我本来想等伤好点了再联系你,但看到H国的新闻才知道你出事了。”
“我不想你知道我差点死在乔默手里,不想你因为我的事再伤心劳神,可你不信我。”
裴南珠看着屏幕里的人,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才不咸不淡的道了句:“你先养伤,我的事不用担心。”
即便权相东把伤都露出来给她看了,她依旧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
这两次事件将她的警惕心拔得很高,现在的裴南珠宁愿错杀也不肯放过。
所以对于权相东的说辞,她决定保守处置。
先晾他一段时间看看,等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处理他也不迟。
挂断了电话,权相东脸上挂着的温和笑意瞬间消失。
他从病床上坐起身,看着腿上打着的厚重石膏,冷冷笑出声。
“这就不好办了啊……”
苦肉计俨然行不通,看来他在裴南珠那里已经被彻底拉入失信名单了。
既然裴南珠那边走不通,就只能冒险一把了。
……
宁
意的处境较之前阵子要好很多。
乔默在知道她不会擅自离开后,对她的控制范围从公寓扩张到公寓前的那条街道之内。
在这个维度里,宁意可以自由活动。
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很忙,有时候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书房的灯从晚上亮到了早上。
他在策划些什么,宁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最近开始在思考这么苟延残喘活下去的意义。
好像只是为了两个孩子。
害怕在她死后,乔默会真的发狂到伤害月亮和阳阳。
但她每天像个行尸走肉般,只比死人多口气的状态,也绝对称不上是好。
因此,乔默偶尔还是会抽出空去陪她逛街散心。
说是陪她,更多时候都是乔默在说话,宁意从头到尾只当个听众。
有时候连听众都懒得当,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脑袋放空着,什么也不想。
自打那晚之后,她便没再跟乔默说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因为见到过她跟家里佣人的对话,他几乎要以为宁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他眼里的担忧,宁意何尝没有看到。
她视而不见,是对他的惩罚,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