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时候,铁牛捧着灵位走在最前面,我扶着婆母一起跪送老人。
等到奶妈的棺木埋好后,婆母突然握紧我的手,我暗暗用拇指掐住婆母的虎口,见婆母微微点头后,我才松手。
众人散去,婆母说想和娘单独说说话,我们只好退到不远处去了。
我看着婆母轻抚墓碑,听不清她说什么,却听到一只鸟儿飞了过来,落在我们头顶的树枝上,鸣声哀怨,仿佛不舍得离去一样,没一会儿就飞走了。
鸟儿刚飞走,婆母就起身了,用帕子擦去泪水,被公爹扶着上了马车,临进马车时深深地看了墓地一眼,这才进马车里面。
小孩们坐在马车里,铁牛搂着排位坐在婆母左侧,我坐在婆母右侧,公爹坐在婆母身旁,一句无话,我看着婆母红肿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路上有孩童在唱童谣,起初我没怎么注意,后来听到大丫两个字才皱着眉留了心思。
“天青而来暮色归,母换大丫儿唤娘……”
这童谣婆母也听到了,拉开窗帘想再听的仔细些,却不想马车已经远去,儿童也没了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铁牛咳了一声,道:“儿子回府后去查查。”
“嗯。”
我全程不说话,这童谣简直和我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难不成那个人在我附近生活?又或者,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铁牛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可我这颗心怎么也安定不下来了。
他们真的背着我把我的寿命延长了,会不会遭天谴?会不会有其他的事?
勇毅侯府里,我和铁牛坐在左侧玫瑰椅上,柏悦端给我的茶已经凉了,外面打听消息的人才回来。
“老爷老夫人,侯爷夫人,打听到了,那些小孩们说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教他们的,让他们在咱们马车回来的路上唱给夫人听。”
铁牛挥挥手让小厮退下,自己气的一拳捶在茶桌上,吓得我一哆嗦,差点没端稳茶盏。
“我知道是谁,我出去一趟!”
铁牛说着就踢起衣袍大步往外走去,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想来是熟人干的事。
可是会是谁呢?梦里只看到了铁牛,婆母还有娘,难道是那个带我看真相的人?
婆母咳嗽不停,我也被婆母的咳嗽声换回了思绪,看着帕子里多出了一抹血迹,我赶紧让柏悦给婆母把脉,又让桉落问姜云这个时候能不能抽出身来。
“娘,咱们要不先回屋吧,您这几天一直跪着,又没吃多少东西,会出事的。”
婆母微弱的点点头,公爹直接把婆母背在背上,一路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等把婆母扶到床上,姜云这才赶过来,柏悦说了自己把脉的情况后,姜云拿出一个铁块,连接着耳朵,把东西放在婆母的胸口处听了一会儿,点点头,和柏悦一起出去配药去了。
桉落留下照顾孩子,我就吩咐人去煮一碗白粥来,扶着婆母喂了口水,搂着替婆母顺着气,婆母却抓住我的手,让公爹先出去,说有话要和我说。
“我们不是故意瞒你……是……是铁牛头一天晚上回来……”
“婆母我知道,我都知道,您别说了,先休息一会吧。”
“你……好……”
我伺候着婆母躺下,替她把枕头垫好,被子盖好后就坐在床上看着婆母入睡。
公爹这个时候端着粥进来,看到婆母已经睡下,叹了口气,把粥放在桌子上,自己出去等药方。
我扶着腰看着婆母的睡颜,她连睡觉都不安稳,皱着眉再加上眼下的乌青,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看着她花白的头发,我揉腰的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