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一上午,江大少乏了。
VIP病房里有一间陪护房,渝南溪看他一脸倦容,也猜到了。
平时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人,这一上午没睡,可不就变得萎靡不振的了嘛。
“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好了?”
江逾川有些嫌弃地打量着那间陪护房。
得!
大少爷又犯病了。
“既然是特级病房,肯定有人提前做过清洁。”
少女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她在说他矫情。
江逾川挑了一下眉,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气,实在扛不住了,“那我躺会吧。”
说得很勉强。
听起来好像是别人强迫他去的一样。
渝南溪却觉得很新奇,江逾川平时野惯了,现在这副耷拉着脑袋,浑身上下散发出慵懒的倦意,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
卸了那股子冷冰冰的样子,江逾川比她想象得还要平易近人。
病房里,再度恢复静悄悄的。
两人莫名都陷入了深度睡眠,虽然睡在不同房间,但却恰好达到同一呼吸频率。
下午两点多,渝南溪再次起热。
已经睡足了的江逾川,整个人又恢复到不好惹的状态了。
医生前来查看了一下渝南溪的情况,心凉半截。
被江逾川吓的。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被病人家属全程摆脸色的一天。
深感:这年头,医生也不好当啊!吃力不讨好!
“物理降温吧。”话是对江逾川说的。
药水刚吊完,渝南溪的右手还青紫着。
男未婚女未嫁的,江逾川挠了挠鼻尖,觉得这很不合适。
“让护士来吧。”
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医生挑了下眉,称赞道:“小伙子,不趁虚而入,这很君子嘛!”
江逾川冷哼了一声,当君子能有小人快活?
他就爱当小人,谢谢。
江逾川跟医生一前一后出了病房,留下足够的空间给渝南溪擦拭身体。
他出了住院楼,去了楼下花坛,随便找了个地,一边接电话一边开始抽烟。
“别假惺惺的行吗?我爸又不在,搁我这装什么?就算他在这,又能怎么样?你算什么?管好你自己儿子得了!”
他心态很稳地挂了电话,暗骂了一句,“艹!”
都他妈是狸猫,装什么太子?
一想到他家里那点污糟事,他也是有够烦的了。
等他抽完一支烟的功夫,再想点第二支时,顿了顿,又收回去了。
在楼下,他把玩了一会手里的打火机,一边散散身上的烟味,一边提步回了病房。
昏睡中的渝南溪是被身上的湿漉感,弄醒的。
“别怕,你又发烧了,我在给你用水擦后背。”
第一次被陌生人抚摸后背的感觉,渝南溪有些抗拒。
但迫于目前的形势,她又默默忍下了那股排斥和异样。
关于这事说来话长吧,她有洁癖完全是因为,上小学的时候,被人砸过臭鸡蛋。
从那以后,她便有了一天要洗很多遍澡的习惯,后来直到上了初中以后,遇到桑梓,她慢慢克服了一些。
但只是减轻了一点。
直到傍晚李叔送餐过来,她才有退烧的迹象。
这又一折腾,胃又空了。
江逾川看着她惨白的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空气里密密麻麻的痛感袭来,让他喘不过来气。
“饿吗?”
渝南溪一脸倦容,犹豫再三,她还是开了口,“江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