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泉离开孙家一口香,沿着街边慢慢朝前走。
他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平静不下来。
张信脖子上戴的玉雕凤凰把他吓到了。
这东西怎么那么像曲俊凯说过的,他失散多年的小姑,身上戴的信物!
莫非张信他妈,就是曲老爷子最小的女儿?
李金泉心里莫名一阵羡慕。
妈个巴子的,我怎么就没这么个好老娘?
跟曲家认了亲,这辈子吃香喝辣不就有着落了!
转念一想,张信就算不认曲家这门亲,人家也是吃香喝辣的。
十万块,扔到桌上那气势,跟扔了十块钱差不多。
听曲大少发脾气时说,马耳朵沟大矿的法人代表,是张信的姐姐张琳。
那可是HK曲家都眼红的大矿,得值多少钱啊!
李金泉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老张家真是否极泰来了。
前年冬天,她们还在为200块钱发愁,差点儿把张琳卖给独眼龙贺瘸子。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年时间,人家已经彻底翻了身。
看看张信那小王八蛋,刚刚来找自己的时候,居然带着个保镖!
要是早知道马耳朵沟有大矿,砸锅卖铁我也先把那座山包下来啊!
李金泉悔得肠子都青了。
幸好张信答应他,事成之后有10万块的好处费。
李金泉长长吐出一口气,这钱也不好拿啊。
曲家几房为了分家产,人脑袋都要打成狗脑袋了。
这要是再多出来一个张家,曲家三房加上大女儿曲凤云,还不得炸了毛。
李金泉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一辆军绿色的212吉普车,嘎吱一声停在路边,滴滴滴的按了几下喇叭,把神思不属的李金泉吓了一跳。
后座上一个脑袋从车窗上探出来,大声跟他打招呼:“老李,干嘛呢那么出神,刚刚我喊你好几声都没听见!”
李金泉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挤出一个微笑:
“是张局长啦,灰常不好意西啦,偶系心里在想系情,木有注意到你啦!”
张铁林的笑容有些僵硬:“老李,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李金泉摆摆手,操着半生不熟的港腔普通话道:“唔使,唔使,偶走几步好啦!”
张铁林笑了一下:“那行,我先走了。”
他缩回头,对着开车的司机说了一句:“走吧!”
212吉普车重新启动,朝酒厂方向驶去。
拐过一个路口,张铁林重重朝车窗外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道:
“妈的,满嘴的大碴子味儿,还学着人家说粤东话,真特么是武大郎腰上绑孔雀毛——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鸟儿。”
他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好奇的问道:
“铁林,谁惹得你这么生气,刚刚路上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张铁林愤然道:“可不是嘛,一个乡下土包子,抱上了曲家的大腿,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呸!!!”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铁林,不是我说你们,你和我姐夫的格局都太小,只看到了HK的曲家这种小蚂蚱,要我说,眼界要放开阔一点,这个世界上比曲家更牛的多了去了。”
张铁林两眼放光:“明远,听你的意思,能搭上更好的门路?”
中年人赵明远得意的一笑:“东瀛助友集团听说过没?”
张铁林茫然摇头:“猪油集团?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知道姐夫的这个弟弟,纯粹是个不学无术的痞子。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