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号，高考的最后一天。
曲凤霞照例一大早起来，在张家的祖宗牌位前上了三炷香。
张信姐弟各忙各的，对老娘的行为已经是见怪不怪。
等她从阳台上走出来，张琳惊诧的道：
“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感冒了吗？”
曲凤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张琳将手里的餐盘放到桌子上，拉着她到了镜子前：
“您自己看看！”
曲凤霞抬头，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嘴唇发干，脸色灰扑扑的，确实是一副生病的模样。
“我……觉得挺好的呀！”
她说着话，突然觉得一阵头晕，身体晃了几下。
吓得张琳赶紧一把扶住母亲。
张信快步走过来，摸了摸曲凤霞的额头：“没发烧，大概是这几天没睡好导致的。”
张琳扶着老娘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埋怨道：“妈，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不知道注意身体！”
曲凤霞勉强一笑：“你弟弟高考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安心睡得着呦！”
张信哭笑不得。
合着我高考，老娘倒是比我还紧张。
“妈，你今天在家歇歇，不要我高考结束，你再病倒喽！”
曲凤霞断然拒绝：“不行，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去！”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脚下无力，又坐回了椅子上。
“你看看，都这样了还逞什么能，今天你就别去送我了，在家好好休息！”
张琳也劝：“妈，弟弟今天考最后一门，有我和海涛跟着就行了！”
曲凤霞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不行！…我……我……”
张信将老娘强行搀扶回房间：“就这么说定了，今儿您哪儿也不准去！”
曲凤霞叹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顿时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张信回头道：“姐，你也别去了，在家陪着妈吧！”
张琳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孙海涛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呢！”
张琳狠狠白了他一眼：“一边旯去！”
曲凤霞目送着儿子离开，在女儿的服侍下喝了感冒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曲凤霞醒来的时候，脑袋里昏沉沉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她从床上坐起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大声道：
“琳琳，琳琳……”
“妈！”正在外屋洗衣服的张琳，快步走了进来，关切的道：
“您醒了，要喝水吗？”
曲凤霞摇摇头：“几点了，你弟弟咋还没回来！”
张琳笑着道：“妈，你睡觉的时候，张信和海涛打过电话回来，说是跟朋友去了中海。”
曲凤霞一惊：“中海？他俩跑那么远干什么，跟谁去的？”
张琳摊了一下手：“张信说是京城日报的那位周文康记者有要紧事，至于干什么，他倒是没说。”
“周文康？”曲凤霞喃喃低语了一句：“是那位洛宁博士的对象吧，他找张信做什么？”
张琳道：“妈，你不用担心，小弟还能吃亏不成！”
曲凤霞瞪了女儿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怎么能不担心！”
她抬头望着窗外：“你弟弟的考试也不知道怎么样！”
………
这个时候，张信正坐在奉天飞往中海的飞机上。
飞机是顾永年老爹给安排的专机。
坐在张信对面的周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