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的模样看得严律师哈哈大笑:“这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你妈妈以前总觉得你没有人情味,现在她也放心了!
”
说着要去开车,顾宴道:“我送您——”
“不用不用,我还没那么老呢!”老顽童一般的笑道,“我顺便去看看背后的温泉酒店,改天带我妻子过来,又来找你玩儿!”
“那我就借花献佛,有劳伯父带回去给伯母瞧瞧。”
严律师只见里头是两颗种水极好的裴翠,啧啧称奇:“难为你有心,等你们结婚,我让你伯母给你们小夫妻雕个好东西!”
白瑾送走刘助,回来的时候正是顾宴站在院子里浇花,白瑾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一点儿开着百花儿的树枝,还很细心地用纱网罩起来。
“这是什么?”白瑾有点好奇,“侍候地这么小心?”
“棠棠种的蓝莓。”顾宴偏头答道。
“这孩子,”白瑾语气埋怨,却是笑意越来越浓,“自己不侍候全扔给你?”
“怎么会呢?蓝莓就是她种的……”
“自己女儿自己清楚,”白瑾看着坐在凉亭一边里啃草莓,一边给白永言递颜料画笔的宋棠,“她养猫,照顾小猫的是你,言言要是不在估计做饭洗碗都是你。”
“不会的伯母,”顾宴露出一点笑来,“她会做力所能及的家务,就算不是太好,但是会一直进步…
…”
白瑾目光里有了点儿欣慰:“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耐心,你要是能接受她,我自然是开心的——但是她这个人有点儿理想主义,说白了就是不成熟,说句实在的,可能于大多数人,或者对于顾家来说,她都不是一个能合格的夫人。”
顾宴这才知道她所为何意,只是那边宋棠偏着脑袋去喝刚榨出来的橄榄汁,苦得眉毛鼻子都皱到了一起:“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她很勇敢,也很坚决…
…”
他将浇水的花壶放好,盖上了网纱:“其实理想不理想无非就是一个选择,既然可以,当然是过自己理想的生活最好……合格与否无非也是外人的定义,我母亲当年做顾家夫人的时候一样人人称赞,可依旧也有诸多非议……”
当年泠教授的事情的确人尽皆知,嘴碎的没少拿这个嚼舌根子。
白瑾是真的佩服她,在她眼里,照料这样一种规矩繁多的家庭已经不亚于在商场打拼。
“就连事事完美的泠小姐都是这样,”白瑾想了想后,又问,“那棠棠不是更不得人心?”
“呵——”顾宴突然间笑道,“我没有接手家族企业的念头,要真是有那一天,我也不会要求她放弃事业来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白瑾眨眨眼,看着他:“她当年去学美术的时候,我虽然并不赞同,但是从未反对——人这一生太短暂了,沧海一粟,过眼烟云,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名冠天下,但是我在乎她每一个快乐的瞬间……”
顾宴抬头,看向她的双眼:“这样才叫快乐,没有永恒的生命,但是有无穷的幸福与愉悦——我也一样,会珍视她每一个快乐的瞬间。”
宋棠抱着桂圆,摇摇晃晃的在秋千上荡了一会儿,这才看到站在花园里的妈妈和阿晏,坐直了身子朝着他们一笑:“顾教授,我喝完橄榄汁了,现在可以吃冰淇淋了吗?”
“不可以。”顾宴摇头,目光却很是温柔,“你今天已经吃过一个了!”
“啊啊啊啊——小白,你怎么可以又告密!”宋棠垂死挣扎,“妈妈,你看他!”
白瑾笑了出来:“不行,这次我支持你的顾教授。”
“当然——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
夜晚的白瑾陪着宋棠歇在她的屋子,母女二人窝在同一床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