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
他顶着一头斑驳凌乱的金毛,也不好意思在家里和长辈胡乱开腔辩解头发问题,只是泠阿姨看得有点儿久了,难免对一头乱七八张的发色不好意思。
泠雁雪却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咱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啊?”白永言微微诧异。
“以前你在H大美术学院上过学是吗?”泠雁雪问道,“就是那个瘦瘦高高的,经常坐在窗子边画画的同学?”
白永言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是……您还记得——”
“记得的——”泠雁雪笑道,“有一次下大雨,你还把伞给了我……我说我怎么看你眼熟。”
白永言想起来这事儿,还觉得丢人:“那伞是不是坏了——”
“坏了一个角而已,不影响什么,”泠雁雪看着他,道,“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那时候泠雁雪刚回学校继续任教,学校里对她风言风语不少,就是遇上了困难,也很少会有特意出手相助的同事。
本来她这人一向独立自立,可是难免天有不测风云,偏偏就是她要去医院理疗的时候,下了暴雨。
又偏偏是她忘记带伞的时候。
泠雁雪站在大门口就这样望着暴雨倾盆,看了接近一个小时。
选她这节课的同学也很少,零零散散三五个人,大多还是为了凑学分来的。
唯独他,真的很认真。
让认认真真备课,但是难受没人听课的泠雁雪,有过短暂的安慰。
只记得那一天,那个瘦瘦高高,不常说话的同学给了自己一把伞,然后头也不回地扎进了雨里。
“倒是委屈你,淋雨了。”泠雁雪眼里有点抱歉。
这让本就不好意思的白永言臊得慌:“没有没有,我姐在前头等我……”
白瑾搭话:“这事儿我记得,两个人回来一身的水,我还以为他俩在路上不长眼睛,掉水坑里了!”
“哪有!”宋棠哼哼,“明明是小白,溅了我一身的泥巴水!”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非要叫我在大雨天里,陪着你踩水坑!”
“……”宋棠这么幼稚的过去再一次被揭老底,“你还说,我生日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连踩水坑都不想陪我!”
“我怎么没陪?!”白永言和她演化为小学生掐架,“我自己不是一身的泥水?!”
“那是你自己溅的,跟我可没有关系!”宋棠叉腰,“况且我都分你吃了一口长寿面了,你不准这么记仇!”
白瑾好笑又生气:“你的长寿面谁没分过,说的就像是小白坑了你一样!”
很快厨师就上了一个菜过来,又换掉了桌上的汤圆碗,抬上几个白白胖胖的饺子。
宋棠和他置气,迅速夹走了白切鸡的两个翅膀,一个给了顾宴,一个给了白瑾;然后掏走两个鸡腿,一个给了泠阿姨,一个给了顾伯父。
最后还不忘特别气人的冲他做鬼脸。
白永言好笑:“幼稚鬼!”
顾铭苍低头看着碗里的鸡大腿,表情有些陌生与惊讶,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奇的事物,看向宋棠的眼神也更加的有趣。
顾宴却是看着她笑笑,主动分了一半鸡翅膀给她,让斗胜的宋棠简直不得了,就差孔雀开屏给人到处炫耀。
白瑾又是埋怨又是无奈:“你别管她,一口都少不了她的……里头还有单独的卤煮,要吃自己去拿!
”
顾宴应了一声,宋棠却是不应,茶里茶气地抬着顾宴分给她的翅膀:“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顾先生分给我的,不像小白,完全没有!”
白瑾就见不得她那嘚瑟样,果断拧了一半翅膀递给小白,就连部位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