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旌旗猎猎,白日当空,秋季空气格外清爽。天华围场四周尽是重兵把守,防卫严密。
夏帝一身飒沓骑装,外罩了黑色软甲,神采奕奕。围城入口旁架了巨型战鼓,只听鼓声如雷,夏帝一声令下——
“出发!”
尘土飞扬,马蹄声惊天动地,少年少女扬鞭而出。
祁悯也在其中,她并没有入丛林深处,地上铺满了落叶,树木稀稀疏疏,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跟着我做什么?”祁悯轻笑一声,发现了跟在后面的齐浅浅。
“本小姐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齐浅浅冷哼一声。
突然,齐浅浅身下的马似乎是受惊了,长长嘶鸣了一声,开始不管不顾地向前飞奔。
齐浅浅惊呼起来,身形凌乱,欲扯马停下,谁知那马却如疯了一般。
祁悯没料到这忽然发生的变故,她眼眸深深,在后面紧紧跟随,欲将齐浅浅救下。
前面是一处悬崖。
“救命啊!”齐浅浅在马背上左右晃荡,脸色煞白。
“齐浅浅,跳马!快点!”祁悯喊道。
齐浅浅这个时候哪里听得清,她死抓着马鞍不放,脑中一片空白。
“麒麟,再快一点!”麒麟四蹄翻飞,祁悯夹紧马肚,找准时机飞身一跃。
齐浅浅感觉一个有力的臂膀拉住她,天旋地转中,自己被扑倒在地。
她被吓得魂不守舍,头发乱糟糟的,大口喘着气,说不出半句话。
祁悯察觉不对,照理说这里应当也有侍卫,可四周一片沉寂,看不见半个人影,诡异异常。
一支箭矢呼啸而来,她迅速压着齐浅浅的头躲避,箭的尖端牢牢钉在树干上。
祁悯眸光微冷,对着不远处的树干厉声喝道:“还不出来?”
程越从树干上跳下来,黝黑的脸上带了几分嘲讽,目光如同在望着一只等待宰割的羔羊。
“你就是赤陵郡主?”他的嗓音沙哑低沉,“看着,也不怎么样。”
祁悯危险地眯着眼睛,手握在剑柄上,“你是谁?”
“我是来送你上路的人!”程越扔掉手中的弓箭,缓缓抽出身后长刀。
刀锋冷冽森寒,凌风呼啸,空气中凝滞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你、你敢在此处行凶,好大的胆子!”齐浅浅壮着胆子厉声道:“你可知这四周都是侍卫!”
程越嗤之以鼻,拖刀缓缓走向两个少女,表情凶狠阴冷。
“来人!快来人啊!”齐浅浅惊叫,却不见侍卫出现,顿时恐慌万状,揪紧祁悯的袖子,“郡主,怎、怎么办?”
“怎么办?”祁悯笑笑,拿手指了指程越,“不如你去求他放过我们?”
齐浅浅看起来慌乱到了极点,心都要跳出来了,她见祁悯还有心情笑,急道:“尤存!”
只听铮的一声,利剑出鞘,祁悯自横长刃,将齐浅浅护在身后。
程越冷笑一声,挥刀而上:“郡主,受死吧!”
伴随齐浅浅的尖叫,二人刀剑锋镝相击,杀机尽显。
程越虎口震麻,见祁悯竟接下了他一刀,他眼神阴鸷,旋身再劈祁悯面门。铿声起伏,祁悯龙腾起跃,剑影如织,如同烈风绞杀。
一时间不相上下,二人缠斗百十回合。
只见祁悯气息平稳,程越额上却渐渐沁出冷汗。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瞬息之间——
风卷云啸,雪光乍现,程越出刀迟滞半分,被一剑破开肩胛。
祁悯的右腿劈飞了他手中长刀,不等他反应,祁悯持剑虚空划弧,直插男人脖颈。
眼见程越即将血溅三尺,两支箭矢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