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若绝在她房间外面久久站着,祁悯觉得有些奇怪,她推开门。
“小师父,怎么了?”
两个小和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拳头紧紧握着,若生率先道:“您能教我们剑术吗?”
“嗯?”祁悯惊讶。
若绝道:“我们也想有一技傍身……而且,若生说,你很厉害。”
那天晚上,若生应当是看到了她在房间内击倒宋决礼。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祁悯温和地笑了,“倒也不是不能教,只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们还是去找隔壁的那位剑客吧。”
“可是!”若生上前一步,“他没有您厉害!”
小和尚后面,正站着抱肩而立的宋决礼。
宋决礼低低咳嗽了一声,面上有些不悦。
若生顿时有些尴尬。
“我虽不及她……但是,”宋决礼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锋刃削去半束枯枝,“对付你们两个小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祁悯道:“习剑从不在一朝一夕,让他从基本功教你们吧。”
两个小和尚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他们自知自己的请求唐突,还是垂首道:“那便……麻烦宋先生了。”
“我教人可是要学费的,不过你们也不必给了。”宋决礼将剑放回剑鞘,“就当这是我在抵住在你们寺里的费用。”
“……是。”
真听话啊。
祁悯看着两个白白净净的小和尚,愉悦地弯了弯眼。
“走,先教你们最基本的功夫。”宋决礼一手架走了一个小和尚。
临近午时的阳光渐渐放暖,细细的凉风似在轻声耳语。
祁悯叩开了玄悟大师的门。
“大师。”
祁悯拿出卷轴,与玄悟大师并肩而立,“您先前题的字,我本是送给了太后,只是太后如今已薨,陛下便又将这字还于我了。”
玄悟大师笑呵呵接过,缓缓展开半臂长的一幅字。
万寿无疆。
只是现在再细看,那‘寿’字如今却少了最下方那一个点。
万寿只差一点,无疆。
——这不正是太后的结局。
“这……”祁悯震惊。
先前她看这幅字时,那一点还在。
仔细瞧上面的痕迹,应该是玄悟大师用会褪色的墨汁点上去的,那一点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
一幅字预兆一个人的结局。
何止是高僧,他已是看破天机的神人。
祁悯想起从前她与玄悟大师道的那句“我思故我在”,便觉羞愧,她不过浅略看过几本书,却在玄悟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大师——”
念及此处,祁悯恭敬行了一礼。
“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玄悟大师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那幅字,才将它慢慢卷起来。
还了字画,祁悯按下内心的惊讶,又道:“大师,我过一会儿就要走了。”
玄悟大师问:“祁姑娘,不再多住几日吗?”
祁悯摇头:“不了,也该回去了。”
“那老衲也不强求姑娘了,老衲走不动了,这就去叫若生若绝送送你。”
“不必了,大师。”
祁悯轻轻按住玄悟大师,又行了一礼,“大师,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您保重身体。”
玄悟大师点点头,“那姑娘一路小心。”
祁悯出门去牵麒麟,行至寺门口,一回头,看到若生若绝与宋决礼都已站在她身后,正注视着她。
宋决礼微微颔首,手上行的是庆国士兵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