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没有再看祁悯。
“臣先告退。”
然后往西暖阁的方向走去,身影渐渐缩小。
祁悯看了看他的背影,又逡巡四周,奇花异草、怪石薜荔,一切索然无趣。
“殿下,这皇宫非逛不可吗?”
“怎么?“
祁悯捂了捂脑门,生硬地扯了个理由:“身体不适。”
假的不能再假了。
太子又怎么看不出她无意待在皇宫。
于是应了她的意思,顺水推舟道:“定是受了冷风,郡主快回去歇息吧。”
“多谢殿下。”
取了浮影剑,祁悯行出皇宫,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与太子相处,总觉得别扭,尬聊到脚趾抓地。
思至这里,祁悯又想到了楚彧离开时的神色。
摸透了大将军的心性,她知道,关于她与太子的关系,楚大将军八成要想多。
回去还是将所有事悉数告知吧。
天光云影,街上热闹依旧。
路边的摊贩叫卖着,祁悯走在路上,看见一处小摊,忽然眼睛一亮。
“老伯,这怎么卖的?”
付了钱,祁悯神秘兮兮地将东西塞入袖中。
她抱着浮影剑,一边看着街景,一边慢吞吞地回将军府去了。
直至黄昏,楚彧才归来,他的甲胄未去,浑身依旧是生人勿近的淡漠。
祁悯才刚练完一剑,她收了剑,对他言笑晏晏:“回来了。”
楚彧深深看了她一眼,喉间擦出一声:“嗯。”
细听,祁悯竟听出了几分委屈。
没再多说什么,楚彧回了自己的院子,将书房的门紧紧闭着。
吃饭时,也是面无表情,活像丢了几百两银子。
祁悯端起粥,故意道:“怎么有些酸,不会是蝉衣做饭时,将醋倒里面了吧。”
意有所指。
楚彧冷哼一声,“谁敢往祁将军的碗里倒醋。”
祁悯失笑地摇了摇头。
高兴时叫她祁悯,不高兴时,便一口一个祁将军,生疏到十万八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