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上等的生云宣。
墨是御用的松烟墨。
于这字嘛……
夜听云三岁便由上书房的一品太傅手把手教习,娟秀工整,风骨犹树,任谁看了都只能夸一句,好看。
凤吟晚微微点着头,对手中这卷经文越看越满意。
夜听云再迟钝也能看出不对劲,眼皮子暗暗一跳,顿觉不妙。
“你……你想干什么!”
凤吟晚扬眉。
她想干什么?
那当然是,据为己有!
“云王有心疾在身,医治心疾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故此,多抄经文的确于身体有益。”
夜听云紧张兮兮听完,觉得她这话说了个寂寞。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经文是……”
“这经文是我的了。”
凤吟晚唇角一勾,笑眯眯就把话茬接了。
这死女人果然是在惦记他的经文!
夜听云狠狠一顿,直接从地上弹跳起来。
“不行!”
这可是三哥给他安排的任务,还要上交的!
“不行?”
凤吟晚美眸一眯,手中的银针直接从一根变成了三根。
夜听云身子一僵,上前的动作硬生生顿住。
“这……这经卷还未曾抄完,你拿走也没用!”
这话倒是给凤吟晚提了醒,往后翻了两页,果然就发现还有一段没抄完,当即点点头
。
“那你赶紧抄啊,抄完本王妃一并拿走。”
夜听云:??
虽然但是,经卷在抄完的那一刻,还是被凤吟晚威逼利诱拿走了。
两天的努力化作泡影,夜听云的心,碎成一地玻璃碴子。
死女人!
毒妇!
你知道我抄这经抄了多久吗,不,你不知道!(抹泪)
虽然凤吟晚的原则是,能白嫖绝不花钱,但拿了夜听云整卷经文,她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在身上的。
所以,她果断又给夜听云加了两副汤药。
一副是养身的,一副是提气的。
共同点就是,都很苦!
一连喝了两天,夜听云面如土色,再见着她时,简直恨不得上来跟她拼了。
“云王这两日可还在抄经?”
凤吟晚回去之后又仔细想了想,如果能在祭日之时,给下边的娘亲也烧一卷超度经,那就更完美了。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夜听云简直要两眼呲火。
“若非是你抢走了本王的经卷,本王何至于再重新抄写!”
可恶的是,他在三哥面前告状之时,三哥还十分敷衍地说了声没事。
没事??
他的手很有事好么!
瞥了眼他指间通红的薄茧,凤吟晚干咳了声,决定把超度经的事放到后面再说。
今日便是宫宴,依着夜
听澜的吩咐,她也要一同前去。
马车早已在府门前等候,故此,凤吟晚敷衍地安慰了他两句,当即抬脚往外去。
不料才出府门,迎面却是两抹人影齐刷刷凑上来。
“吟晚,可算是等到你了!”
余氏拉着凤依依的手,朝着她笑得一脸殷切。
见她抬眼看过来,凤依依也跟着低低乖顺唤了声“长姐”。
凤吟晚扬眉,淡淡瞧着二人,俏脸上冷意不减。
“余夫人这是唱的哪出儿啊?”
找她竟找到王府来了。
余氏讪讪一笑,倒也不推脱,“吟晚,听说今日宫中要举办宴会,不知你可晓得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