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墨捏着诊巾上前,正欲搭到凤吟晚腕上,抬手却不受控制地有些顿住。
他和夜听澜也是一时着急,凤吟晚现下已经清醒,何需用得着他来诊脉!
似是看出他的想法,凤吟晚勾了勾唇,身形又坐正几分。
“王爷,臣妾现下已无大碍。”
她脉象平稳,呼吸有力,除去身子尚未恢复,与外头帐篷里那些病患简直没有任何联系。
夜听澜仍是不放心,“今晨你喝下去的药未加试验,叫姜太医看看,莫要留下其他隐患。”
“我喝下去的药?”
疑惑抬眼,正对上姜如墨颔首,“正是王妃新制的药方。”
凤吟晚微微一怔,美眸当即有喜色漾开。
“新药方有用处?!”
“姜太医,病症刻不容缓,快叫人拿去煎了给重患们服下。”
想了想,又开口,“算了,本王妃亲自去!”
她说罢便欲起身下榻,却是脚还未等沾地,身子便已被一双长臂揽过。
夜听澜蹙眉看着她,沉声掀唇。
“药方御医们早已拿去了,病患自有他们在外操心,你身子未愈,好生留在帐中歇息。”
昨夜她突然染上疟疾,御医们想必是折腾了一宿,眼神从姜如墨眼下的乌青扫过,
正欲出声却又被夜听澜打断。
“你那庶妹本王已命人将她看押了起来,敢害你染上疟疾,这等心肠歹毒之人,绝不可轻易放过!”
凤依依到底是将军府的庶女,若依着夜听澜的性子,昨夜她便已该身首异处,但事关凤家颜面,他还是留了人等凤吟晚亲自处置。
“王爷说,是凤依依害我染上的疟疾?”
凤吟晚闻言略有些惊讶。
疟疾都是直接传播的,先不说凤依依有多恨她,就她那股子惜命的劲儿,当真敢去碰沾了病菌的东西?
疑惑尚未出口,那厢沉寂了半晌的秦如怜却突然出声。
“王妃有所不知,如怜今晨便听守卫说了此事。”
“凤二小姐昨夜借内急做掩跟踪您进了药房,趁您不注意便用沾了病菌的帕子捂住您的口鼻,这才导致您不察之下染上了疟疾。”
“听说事后她便欲逃出去,若非守卫发现得及时,今日恐怕早已不知所踪。”
她复述得倒是完整。
凤吟晚闻言秀眉一蹙,抬眼却见夜听澜颔首。
“昨夜你染疾之后,是承焱亲自在栅栏下将她逮到的,有守卫曾看见她往药房的方向而去,那沾了病菌的棉帕也是在药房中找到的,姜太医已
经查看过了。”
姜如墨闻言当即也颔首,“王妃,那棉帕的确是微臣等替重患清理时丢掉的,本应由士兵统一拿去焚烧,不知为何会……”
隔离所对病症管控十分严重,那沾了病菌的棉帕,自然是被人刻意偷出去的。
如此看来,倒真是铁证如山。
凤吟晚点点头,“王爷,可否让臣妾见一见凤依依?”
她才醒,面色还有些苍白,夜听澜迟疑了下,颔首。
“本王陪你一起。”
夜听澜不放心她单独见凤依依,但这事到底是将军府的家事,他若在场,有些话反倒不好说。
到了关押的帐前,凤吟晚还是决定单独进去。
从昨夜被关到现在滴水未进,凤依依早就虚脱得失了力,外加夜听澜吩咐过不许守卫给她送药,病症反复,无疑是在要她的命!
现下见着是凤吟晚进来,她表情惊愕得近乎狰狞。
“凤吟晚?你没死?!”
怎么回事?
这女人不是染上了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