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晚面不改色,“我怕他们查不明白,跟着去看看。”
夜听澜不语,扣在她腕上的手更紧。
“本王方才所言,你都听到了?”
凤吟晚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实诚,“没听到,上边太高了,我一句都没听清。”
夜听澜:“……”
视线落在她脸上,夜听澜眸光一黯,将她拉回榻边。
他神色认真,拾起散落在一旁的喜帕就要重新给她盖上。
凤吟晚见状当即出声,“王爷等等。”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夜听澜蹙眉,手停在半空看她。
“怎么了?”
凤吟晚也没多解释,手一伸,麻溜地就从被褥下掏出块黑黢黢的东西。
只一眼,夜听澜身形僵滞,面色骤凝。
她拿出来的,是块牌位!
喜烛新换过不久。
明焰蹙动,紫槿木上,金粉漆成的“凤吟晚”三字熠熠醒目,如带了滚烫热意般灼入心间。
夜听澜眉间一阵动荡,握着喜帕的手青筋暗浮。
那双墨眸看向她,神情晦暗至极。
“何意?”
一开口,嗓音艰涩入耳,凤吟晚却十分满意。
抬手将牌位扶正,又朝他看过去,神色认真道。
“妾室入府还需与正妻敬茶,先王妃虽已辞
世,于理却也该好生拜见,我看王爷疲于应酬,似乎是忘了这一点,便自作主张替您将人给请了过来,王爷应该不会怪罪吧?”
大喜的日子,谁看见个牌位不觉晦气,她就赌,夜听澜肯定会动怒!
牌位还抱在手里,这番话凤吟晚却说得面不改色,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好像上头刻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名字一样。
夜听澜眼神盯着她,俊脸仿若浸了层薄薄的寒翳,看起来低沉又晦暗。
下一瞬,凝白的指节从眼前越过,却是捏住牌位的一角,将其从她手中抽出。
“本王并非是忘了。”
指尖碾过上面的名字,夜听澜眸光轻颤,神情缱绻且专注。
他开口,嗓音极轻。
“本王只是怕,她不愿见我。”
凤吟晚的视线紧跟着,闻言心头一悸,莫名泛起丝异样,但很快,便就又被她压下。
眼神错开,她抿了抿唇,开口嗓音已经平静。
“这两日有关先王妃的事,我从下人口中听了不少,王爷给我赐了与‘晚’字同音的封号,又专程向太后请了正妃之礼,还让我搬到揽清院中待嫁……这些都是因为先王妃的缘故吧?”
原本,她是不认为夜听澜有多么了解
自己的。
但在无息阁时,身份暴露前他便已经将自己认了出来。
风无息的提醒并非多余,此番留在京城,她知不可能会完完全全地瞒过夜听澜,但形势所迫,只要这人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她就可以继续伪装下去。
和夜听澜相处,警醒太过反而更惹他生疑,她只需找一个恰当的时机,扎一刀让他清醒清醒便好。
而眼下,正是个极为恰当的时机。
“我和先王妃很相像吗?王爷对她,似乎很是偏爱?”
她漫不经心屈着指节,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讽刺。
夜听澜闻言攀着牌位的手一瞬收紧,墨眸幽深看向她,紧抿的薄唇微动。
“确有些相像。”
凤吟晚倒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
微滞了下,便也点头,“世间本就千奇百态,有相像之人并不稀奇,可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即便再像,也绝无可能是同一人,王爷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