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澜接过看了一瞬,眸中墨色霎时沉寂。
李承焱见状也知事情严重,当即出口询问,“表哥,怎么了?”
夜听澜看他一眼,面色微沉。
“今日太后突然中风,夜听言已经率私兵入宫,云姝,也在宫里。”
“她竟也在宫里?”
李承焱闻言眸子顿时眯紧,“难怪我率人在外头找遍了都没能寻见踪迹,原是一早便藏到那里去了。”
宫里的事他们早有预料,就是不知,这云姝是何时同夜听言勾搭上的。
面上凝了凝,又道:“表哥,定南王突然切断消息,恐怕是已经知晓了此事,他们现下极有可能已经联手。”
按理说,定南王对夜听言这个宫女生出来的种一向是瞧不上,而且姻亲三年,他与夜听澜的关系早就已经非同一般。
在外人眼中,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出事,另一个也绝对跑不了,趋利避害,无论从哪个方面他也不该倒戈得如此突然,除非……
“表哥,或许他是受了胁迫也未可知。”
夜听言一早掌控云姝,以此来逼迫定南王停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造成的局面都会对他们十分不利。
夜听澜垂眸沉思了片刻,薄唇冷厉掀起。
“去将今日抓到的那几个副将带来。”
他们与叛军交战时有意调整了布局,将原本被分割在外的几军营又重新吸纳进防线。
对方未料到这般,所以李承焱带人去时正好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几个不从军令、推脱不前的主将直接被当众斩杀,副将则是全部带回,由夜听澜亲自处置。
李承焱应了声,当即便去外头叫人。
夜听澜视线落下,在布防图上辗转了几瞬,又无声收回。
人很快便被带到。
到底是副将,几人自被抓后便已没了嚣张气焰,现下见到夜听澜,更害怕会落得跟主将们一样的下场,竟像是商量好的一般,齐齐跪了下去。
“墨王恕罪,末将等人微言轻,在军中一向受制于人,先前之事绝非是有意不从,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李承焱靠在一旁轻嗤,“若说是身不由己,几位现下跪在这儿就是身由自己了?推诿抵赖也要有个限度,几位这脸皮厚得都可以拿去筑城墙了。”
“这……李将军,末将等冤枉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是在开脱,夜听澜睨了一眼,淡淡开口。
“既然如此,本王便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不用死他们自然是巴不得。
一听有机会,当即便纷纷叩首,“末将等愿凭王爷随意差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好。”
夜听澜敛眸,刀刻般冷厉的下颌无声抬起几分。
“明日一早你们便换上大军的军服,率领各旧部随李将军一同上前抵御叛军,若是有谁敢临阵脱逃,下场一律如营中主将示之。”
众人自是不敢反驳,闻言当即应声,“是。”
安排完这些,夜听澜便将人遣散出去,李承焱会意,当即迈步上前。
……
翌日一早,宫里就又传出了动静。
夜听言以太后病重为由将大王爷胁迫进宫,随即便开始了软禁。
他去长乐宫时,皇后才将将起身,昨夜被送来的秦如怜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小榻上,夜听言进门看了两眼,颇为愉悦勾唇。
“给皇嫡母请安。”
他是宫女所生,出身卑贱,当年生母离世,他尚年幼,按顺序应当是由皇后先代为收养。
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