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晚说不出话,胸口也像是被棉絮填满一般,酸涩不已。
张了张唇,正欲出言,房门却猛地一下被撞开。
夜听云瞪着眼睛跑进来,一眼看见二人,顿时愤怒出声。
“你们在做什么!”
他闯进来得太过突然,凤吟晚站在榻边,手上还维持着脱宋清安衣服的姿势。
视线提起,落在他额头高高耸立的鼓包上,微怔了下,蹙眉,“你怎么过来了?”
瞧他昨夜离开时那副决绝的模样,倒像是要与她彻底决裂一般。
夜听云闻言嗓门顿时就提高了一个度。
“我怎么过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本王再不来,你和这不清不楚的野男人都……都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这死女人冷心又绝情,昨夜还害他摔了好大一个跟头,他气都气死了!
原本他确是打定主意不再来找她的,但方才回宫的路上他听见御林卫中传出消息,说今夜有人强闯天牢,宋清安不知是替谁挡刀,受了伤,还消失不见了。
敏锐如他,当即就觉得此事不简单。
匆匆忙忙跑过来,可不就撞见了这等不成体统的景象!
这女人竟敢偷偷将人带回来,还……还
让他睡三哥的床!
真是气死他了!
他两眼死盯在二人肢体接触的那一点,咬着腮帮子忿忿上前。
凤吟晚见状下意识侧身将宋清安挡住,不想这动作却惹毛了夜听云,这小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她拨开便坐到了榻上。
原本就是为了方便她才会将宋清安放置在此,现下被他这么一挤,凤吟晚不禁皱眉。
“屋里这么多地方,你偏要坐在这?”
宋清安的伤口处理起来需格外小心,他毛手毛脚的,稍不留神便会碰到。
夜听云才不管这些,他巴不得这野男人会疼晕过去呢。
是以,他扭了扭身子,两腿又往外叉开了些。
“本王就坐这!这九州香榭是我皇家的地方,本王想坐就坐,谁也管不着!”
瞪凤吟晚一眼,又道:“本王不仅坐,本王屁股还大,一个人能坐一张床!”
“你觉得挤,那你换地方啊!什么伤还非得到榻上来治!”
他看这俩人就没存正经心思!
他叉着腰,撇着腿,简直跟泼妇没两样。
凤吟晚见状拧了紧眉,欲开口,却被宋清安拦下。
“今夜有人突袭天牢,末将不慎中了暗器,婉侧妃将末将
带到此处是为好心救治,并无他意,还请云王勿要多思。”
夜听云并不买账,“中了暗器就去找御医啊,跟来九州香榭做什么,那暗器又不会长了腿自己跑出来!”
他看他就是目的不纯!
对上他话里的尖锐,宋清安倒未见在意,强撑着坐起身,将地方彻底让了出来。
“云王请。”
这番动作耗尽了他的力气,说话时唇色苍白,气息已有些微弱。
夜听云见状冷嗤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挪坐过去。
凤吟晚从旁看得火大,但碍于宋清安不仅是受了伤,还中了毒,情急之下便也就顾不上夜听云了,只将人快速扶到一旁的座椅上。
再看一眼宋清安背上的伤,她心中仍是触动,抿了抿唇,只得暂且将那抹异样压下。
“我先替你将衣物除下。”
宋清安点头,配合地由她摆布。
夜听云见状却是瞪大了眼,还想张嘴,却被凤吟晚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小声咕哝了两句,随即也未再出言。
月光如水般淌过,房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