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氏执意要买,并且还说的头头是道,“傻闺女,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吵着闹着要这要那的。”
看涂真真跟看什么稀罕东西似的,又道:“你倒好,老娘给你送跟前儿了,你还不乐意。我估摸着啊,吴家明天就该来咱家提亲了,你不得打扮下啊!”
横眉竖目的一瞪,气势十足,“听话才是娘的好孩子,你眼光一向好,也帮着看看。”说着推着涂真真就往前凑。
涂真真:“……”
最后涂真真实在躲不过,随手指了根样式最简单的银簪子,“就它吧。”
光秃秃的一根棍子,这老太太都不带看一眼的。
王氏嫌弃的直摇头,把涂真真扒拉到一边,认真挑选起来。
最后选了根梅花形银簪,痛快付下二两银子离开。
涂真真:“……”
?我不存在的吗?
接下来不管王氏再想给涂真真买什么,她都严词拒绝了。
拉着王氏就往粮油铺子走,买了十斤白面,一下花了一百文。
涂真真咋舌,简直贵的离谱。
白面和粳米属于细粮,制作过程要麻烦不少,价钱自然低不了。
而糙米四文钱一斤,生生差了两倍还多。
还好一斤面大概能做出两斤多的凉皮,也就是六份左右,一份卖五文钱,抛去辣椒油黄瓜丝这些配料,还是有得赚的。
又买了些日常要用的调料,杂七杂八的,再加上二斤猪肉。
除了二十五两的银票,碎银子只剩下一两六钱了。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大包小包的,两人都累够呛,遂决定到镇子口坐村里的牛车回去。
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子时,涂真真停下了,“大叔,糖人怎么卖啊?”
“两文钱一个。”
“好,我要这个猴子的。”涂真真转头朝王氏要了两个铜板。
“来,给您。”
王氏看到闺女拿着个糖人左看右看的,翻了个白眼,“大热天的买糖人,你咋想的?到不了家就得化。”
也是哦。
涂真真一拍额头,还真没想到这茬。
买都买了,还能咋办?尽量看着些呗。
到了广源镇东边的牌坊口,找到同村赶牛车拉人的赵老五,一人交三文钱,连东西带人一块上了车。
车上已经坐了三个妇人,涂真真看了一圈都不认识,也没吱声。
“哟,这不是拴妮儿吗,到镇上干啥来了?看着买了不少东西啊?”
一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妇人开口了,一双眯眯眼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盯着王氏身旁的包袱和布袋。
旁边的两个妇人都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王氏冷哼一声,似乎不屑搭理。
引得那妇人看过来的眼神一下变得愤恨,“装什么大尾巴狼,当谁稀得搭理你呢?真是没教养,大的是,小的瞧着也没跑。”说到最后一句着重看了一眼涂真真。
?
啥情况?
莫名奇妙就被骂了。
小心拿着糖人的涂真真终于正眼打量了下说话的妇人。
方脸,高额头,李逵般浓黑的眉毛,猥琐的老鼠眼,犹如两根香肠贴一起的大厚唇,整个人又黑又胖,裸露出的皮肤都泛着一层油光。
涂真真昧着良心也找不出一处好看来。
人丑心还不善,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