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玲依旧自告奋勇收拾碗筷,擦桌子扫地,今天忙活这么多,难为她精力还能如此充沛。
等涂勇和涂猛回来,从他们嘴里得知吴熙和回到家便乖乖睡了,王氏这才放下心。
这一夜。
无论涂家还是吴家,大家无一例外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
涂真真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慢悠悠穿好衣裳,把床铺收拾妥当才来到院子。
王氏正在扫院子,听到声响抬起头,“醒了,饿不饿?饭在锅里温着呢。”
“大家都吃过了?”
“可不,就剩你了,快去吃吧。”
涂真真点头,打了个哈欠便洗漱起来。
早饭得吃快点,一会儿还得去趟镇上。
定制的锣锣今天该做好了。
她想早点拿到手,先做些拿去试卖,好摸清楚情况。
早餐十分简单,一碟子萝卜腌制的咸菜,一碗糙米粥,外加涂真真独有的一颗鸡蛋。
火速吃完,将碗碟收拾了,涂真真只等王氏忙完出发了。
本来她打算一个人去就行,是王氏坚决不同意,最后说好母女俩一块去。
王氏去后院给胡小玲递了话,拿上块碎银子揣进怀里,两人便出发了。
这回两人都是双手空空,也没什么要紧事,坐牛车就有些不值当,遂决定步行。
一路上不是看风景就是聊天,脚程倒也不算慢,到了镇上时还没到正晌午。
两人没啥好逛的,直奔铁匠铺。
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浑身长满腱子肉一看就不好惹的师傅。
“大叔,请问我定做的东西做好了吗?”
大叔?
想必找爹的吧?
李达听到了却没答应,继续拿锤子“铛铛”干活。
直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响起,“大叔,你怎么不理我们呀?我和我娘前天来过的,你不记得了?”
李达终于抬头,看向说话的姑娘。
面如桃花,身姿曼妙,这样的容貌在广源镇难得一见。
他自然记得。
所以那声“大叔”喊的就是他?
李达饶是平日里多么不苟言笑,此刻脸皮也禁不住抽搐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径自绕到货架后面拿了东西递给涂真真。
李达面无表情的样子甚是唬人。浓眉入鬓,眼珠子又黑又大,嘴唇紧抿着,此刻不错眼地盯着涂真真,
王氏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要打人。
这人她第一回见的时候就觉得不是啥好东西,于是拉起闺女就要走。
涂真真拿着手里的锣锣,看到表面被打磨得如此光滑,心里满意极了。
这师傅虽然瞧着挺凶,但手艺还真不赖,她晃了晃手里的锣锣,朝着师傅竖起大拇指,“太感谢你了,大叔的手艺可真好,有需要再来你这里哈。”
李达皱眉,“我十八了,你多大?”
他只是长相老成而已,实际才刚过十八岁的生辰。
这姑娘瞧着比他小不了几岁,不应该一口一个叫他大叔。
涂真真懵了一瞬,有些没听懂,“啊?”
李达斩钉截铁,“我刚过十八岁生辰。”
“哦~”涂真真觉得莫名奇妙,这人和她素不相识的,跟她说年龄干啥。
“啥玩意儿?!你说你刚满十八?骗鬼呢!”王氏一言难尽地看着李达,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