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她也帮着做过凉皮了,小姑子一点儿也没背着她,毫无保留地都教给她了。
胡小玲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心里对小姑子充满感激。
反思自己从前也太不是东西了,背地里对小姑子阴阳怪气的,
暗自发誓以后一定把她当亲妹子疼。
……
“老虎叔,大勇。”
“来了,谁啊?”
听到门外传来男声,涂猛惺忪着眼出来了。
打了个哈欠,“旺福哥,是你啊,咋了?”
来人正是陈旺福,陈庆发的儿子。
二十多岁的年纪,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短打,方方正正的国字脸,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一看就是个可靠实在的农家汉子。
事实上也是如此。
陈旺福摸着脑袋,笑的很是憨厚,“是你啊,二猛,老虎叔前两天不是让我给做两套桌凳吗,我做好了就给拉过来了。”
涂猛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停着一辆驴车。
车上拉着的正是桌子板凳。
“嗐,做好了你说一声就行,俺们过去搬就是,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多耽误你干活啊。”
“这有啥麻烦的,又不是外人。”
涂猛嘿嘿笑着,这话没毛病。
他从小就是跟在旺福哥和大哥屁股后头长大的,对这个哥哥自然亲近。
陈旺福解开绑着桌凳的绳子,“二猛,你来搭把手,咱们给它搬进去吧。”
“行,我再喊俩人。”
涂猛转头冲院子里喊:“大哥,三威,快出来,旺福哥来了。”
涂猛这一嗓子,在家的都出来了。
涂家三兄弟加上陈旺福两趟就给搬完了。
“旺福,快过来洗洗,进屋喝碗水。”王氏热情地招呼。
陈旺福也没客气,不停擦着脸上的汗珠子,“听婶儿的。”
“我叔不在家?”
“你叔啥样人你还不知道?屁股下面长着木锥子呢,一刻都坐不住,出去侃大山去了。”
王氏这话,倒叫陈旺福不好接,只笑笑,不说话。
王氏也不以为意,旺福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爱说话,稳重的很。
“你娘咋样?还有如意,都好吧?”
陈旺福喝了口水,擦了擦嘴,才干巴巴回了一句,“我娘和如意都挺好。”
心里却在苦笑,可有些话只能憋在肚子里。
王氏不是没瞧出来他神色有异,言不由衷。
只是那到底是人家陈家的家事,外人哪里好多问的。
苗氏那人性子又古怪的很,最是个多心的。
别人随口一句话,她非得多想,总是使劲儿往坏了想。
你无心一句话,可能得罪了她都不自知。
陈如意才十几岁的姑娘,心眼儿就小的针鼻儿大,真是像足了她娘。
王氏打心眼里不喜欢这样的人,跟她们说个话都累。
实话说,这些年里,跟苗氏纯粹就是因为两家男人的关系,面子情罢了。
她刚才也不过是出于礼貌,跟陈旺福寒暄而已。
陈旺福坐了一会儿,落了汗便走了。
言家里的活儿不少,一家子就他一个男人,等闲离不得,离去的步伐匆忙不已。
王氏叹了一声,旺福是个好孩子,像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