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看着面前的母女二人,总觉得这两个人分外眼熟。
仔细想了想。
这不就是前几天来医馆卖给他人参的母女吗?
想起这两人把人参糟蹋的那个惨模样,心里就来气。
没好气地瞪了母女俩一眼,哼,粗鲁,粗鲁至极!
涂真真:“……”
王氏:“……”
此情此景,莫名有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看到两人都呐呐不言语,黄老的心里莫名好受了不少。
他捋了捋灰白的胡须,瞥了眼床上躺着的少年,“你们是他的家人?”
“嗯……算是吧。”
王氏思忖了下,方才认真答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看见这个姓黄的老头儿就紧张,可能因为上回的事儿吧。
算……是吧?
这是什么屁话!
黄老嘴角抽了抽,吹胡子瞪眼斥责道:“什么叫算是吧?是什么关系就说什么关系!”
被他这么一说,好家伙,王氏直接变身鹌鹑,这下连话都不说了。
这老头儿忒凶,为了女婿。她忍!
黄老:“……”
黄老行医多年,这样的人见过太多。
年轻的时候不得不谨遵祖训,做个仁医,天天憋一肚子气。
现在老了,也变得任性起来。暴脾气根本不想再压制,不愿受一点儿气。
今天王氏是他喷的第十二个人。
最绝的那个,伤口复发,之前明确嘱咐让他别吃发物,他理直气壮说自己只提到了牛羊肉,又没说狗肉。
?
他娘的,谁没事经常吃狗肉的?
毕竟狗狗那么可爱。
这些人啊,说个话都这么费劲,一个个要他老命嘛不是。
“他是我未婚夫。不过,大夫,别的无关问题先放一边。我觉得咱们还是看病要紧,您说呢?”
涂真真看见老头儿训斥王氏,不乐意了。
这上了岁数更年期来了,也不能见人就怼。
歪着头,一脸无辜。仿佛方才话里就是字面意思。
“黄爷爷,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老听得此话,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
早已被捋的顺滑的胡子都跟着颤了颤。
这小丫头,一张嘴好生厉害。头脑清晰,胆子也大,比她老子娘强不少。反倒让他高看一眼。
没办法,他老了就喜欢任性。
成功被噎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方才说道:“这孩子心脉受损,造成的气血亏虚,脾胃失和……”吧啦吧啦。
涂真真:“???”
黄老头儿讲的什么,她是一句都没听懂。
满篇下来光听见损、亏、虚的字眼。
等等。
虚?!
惊得捂住嘴巴,看向躺着的吴熙和,目光充满同情和怜悯。
长吁短叹,可怜的娃,小小年纪就开始虚了,这可怎整……
要不,多吃点猪腰子补补?
以形补形嘛。
黄老顿了顿,看着涂真真明显想歪了的样子,一张老脸抽搐不止。
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简而言之,他这就是饿的。”
“啥?!饿的?”
王氏瞳孔放大,简直不敢相信。
涂真真:“???”
饿的?
就……这么简单?
糟老头子坏的很,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干啥扯那长篇大论的!
一大把岁数了,还恁爱装逼,真是为老不尊。
鄙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