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沉默。
因为没有！
江兆坤疼她，但从来都保持着尺寸。
白棠还记得江晋十几岁的时候见到赫芳还会要搂搂，甚至还要亲亲自己的妈妈，为此没少被江兆坤训，还要提醒赫芳：“女大避父，儿大避母。”
可是哪怕这样，江兆坤在她洗澡的时候进入她的房间还是在她心底留下了太深太重的阴影。
赫芳也没想她说出什么，一个人心底压着的阴影，哪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没的。
她只是不想白棠再被这阴影困扰，不再误会江兆坤。
不过有一点赫芳也承认，虽然江兆坤疼白棠，可是她和两个儿子之间，他终是更偏爱自己的儿子。
“棠棠，赫姨有句话问你，你必须跟我说实话，”赫芳说着又喝了口咖啡，这次她没有皱眉，似乎已经适应了咖啡的苦味。
白棠没喝，只是捧着咖啡杯，似乎她需要的只是咖啡杯传给她的温暖。
“江晋和江淮这两人，你喜欢谁？”赫芳很直接。
白棠看着赫芳，捧着咖啡杯的手更紧了，赫芳给了她解释，“我问这话只是想确定你的心意，如果你对他们俩都没有意思，我会明确让他们不再打扰你，如果你喜欢，那我会让另一个退出远离。”
白棠垂下眼睑，想着刚才在病房里与江晋的对话，片刻后抬起头来，“赫姨，他们俩我都不喜欢。”
赫芳怔了怔，“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白棠低头不语，赫芳又道：“棠棠，你可以骗我，但你骗不了自己，赫姨不勉强你，但人一辈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错过了那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白棠仍旧不说话，赫芳又喝了口咖啡，“行，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也知道了你的心意，以后不管你什么想法，赫姨都希望咱们娘俩别生疏，好吗？”
“赫姨，我一直拿你当妈妈，”白棠开口，声音微哽。
赫芳笑了，“有你这话，我就知足了，咱可说定了，你当我是妈，我当你是女儿，以后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说完，赫芳也站起身来，“我不陪你坐了，我得去看看江晋那个浑球。”
赫芳走了，临走的时候经过白棠，还伸手抱了抱她。
不得不说，赫芳总是能给白棠最踏实的温暖，她多想一直贪要着啊，可偏偏现在没了这个资格。
白棠在赫芳走了以后，她连喝了三口咖啡，那苦味从舌尖一路入心。
她坐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姜尤打来的。
“你那边忙完了吗？”姜尤开口就问。
白棠嗯了一声，姜尤接着道：“那你能不能别急着回来，我现在也准备回去了，还想请你给庄御的母亲看看。”
听到这话白棠就明白姜尤的意思，她爽快的答应下来，姜尤怕她无处可去，对她又说道：“你还在医院附近吗？我让人接你先去我的住处先休息。”
“不用，我想在这边四处看看，”白棠看着窗外，这个城市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可现在陌生了很多。
“那行，我下午就能到，到时再联系，”姜尤挂了电话。
拥着她的庄御轻蹭着她的脸颊，“听出什么了吗？”
姜尤打这个电话其实不止是想留白棠给高丽丹再看诊，还因为不放心她。
“白棠应该没事，刚才赫姨也说了，已经给白棠解释过了，她应该需要个消化的过程，”姜尤说着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们准备走吧。”
姜尤和庄御走出白棠住处的时候，小糖果正搂着欧泱，“泱姐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想走啊，可是我要去上学，我不去的话，老师会骂我的，”欧泱一副很无奈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