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庆城,僧录司中。
虽已是深夜,但今夜的僧录司,显然是有些热闹的。十数名大和尚,趁着夜色深沉,悄悄来到僧录司之中。
这些和尚,皆身穿宝缎袈裟,年纪不一,但只看周身气度,皆是不凡。一个个的,俱是宝相庄严之像。
若有佛门信众此时在此,必然能够从中这些深夜前来的大和尚之中,认出不少自己往日所熟知、尊敬的大德高僧!
此时的僧录司中,智迷、慧力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一众僧众到来,一一行礼恭迎。
不多时,僧录司院中,便已经聚集了佛门如今近大半的大寺方丈、高手。
智迷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微微行礼,道:
“智迷仅代六怀大法师、惠启正印,恭迎诸位师叔、师伯、师兄。劳得诸位星夜兼程而来,实是我佛门局势危急,不得不如此行事!”
众僧众闻言,皆是双手合十,以佛礼相还。
便听到有僧众忍不住开口道:
“智迷副印,我等皆知孰轻孰重!佛道论法之败,已是威胁我佛门生存根基,还是莫要说这些客套话了!”
智迷闻言,不由得再次对着他们微微行礼,旋即也不客套,当即领着诸位大和尚,快步走入僧房之中。
此时的六怀和尚,早已在僧房之中等候多时。
虽然六怀年纪最轻,而且出身边境野庙,在佛门之中也并没有多少人脉威望。
但作为当今陛下册封的,佛门明面上的领袖,众人自然不敢在他面前失礼。进入僧房之中第一件事,便是对着他躬身行礼。
六怀端坐上首,坦荡地受了众人一礼。
有僧人落座,左看看右看看,却是都没有看到僧录司正印,佛门第一高手惠启的身形,不由得微微皱眉,看向智迷,有些踌躇地问道:
“敢问智迷副印,惠启大师何在?”
六怀和尚见众僧人落座,第一个时间便是询问惠启的下落,眉头顿时忍不住一跳。
这僧众的意思,便好似佛门没有了他惠启,便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一般!
一旁的慧力,却是忍不住率先开口,语带不满道:
“惠启大师,可是看不起咱们为佛门兴盛而耍的呢些小聪明!”
众僧众闻言,当即眉头皱起,齐齐看向六怀、智迷、慧力三人。
对于佛门来说,不管是皇室、朝廷的针对,还是诸子百家的入侵,对自身的危害,可都比不上道教威胁的一丝一毫啊!
是以对于这些大寺方丈来说,眼前佛道论战失败,可是无比严峻的事情。
可看着六怀等人的模样,似乎是佛门高层这边,又搞出了什么乱子!
本就有忧患在外,若是再加上佛门内斗,那可是众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智迷见到一众僧众如此,当即轻咳一声,意味莫名地笑了起来,道:
“诸位也知道,惠启师叔品性高洁,一心清修,向来不愿让凡尘俗世沾染修行。正如惠启师叔平日教训我等,自身修行才是根基……”
这话,显然就比慧力说的聪明多了。
虽然这些话,惠启的确说过,但那也是规劝几人专心修行而已。
可在智迷用这番语气神情说出之后,一下子,便好似惠启瞧不起在座所有僧众一般,教训他们不专心修行,只知用这些手段保持佛门威势一般。
一下子,在座僧众的脸上,显然有些不好看了。
他们此时前来,自然是知道今夜集会,就是为了商议对付道教的手段。既是要用手段,便难免失了佛门清净之心。想要凭借佛门自身修为实力辩赢道教的,今夜也不会前来了!
这般一来,智迷转述的,惠启说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