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当初黎朝两度国战失利,损失十几万精锐大军,便自此一蹶不振,元气大伤?
为何安顺郡郝元化此前掀起叛乱,弄得动静无比之大,还得靠慕容复斩将夺旗,才能彻底在安顺郡稳下阵脚。之后面对夏军精锐围剿,纵使浩荡声势,却也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就几近败亡?
这些,都是因为靠征调青壮而来的兵马,与正规大军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还有京畿兵马,目前到了何处!”岐王继续问道。
容州城一丢,十几万边军不知损失多少,西南局势更为动荡。岐王现在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是此时从京畿抽调而来的那些兵马了!
当即有官员出列回禀道:
“殿下,大军开拔也快一个月了。若是催促急行军,半个月之内应该能够赶来……”
而就在此时,却是有人忽然出列,道:
“殿下,在下有一言!”
岐王闻言,微微抬头,看向说话那人。
此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肤色粗糙,一身布衣未穿官袍。站立之时,腰背挺直,眉宇刚毅,颇有军中行伍气息。
显然,此人正是如今在岐王麾下效力的百家弟子。
只是也因为如今自己麾下百家弟子众多,所以岐王对此人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一旁的冯处见状,俯身到岐王身边,低声道:
“兵家弟子朱飞昂,长丰侯朱栋次子。”
岐王闻言,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自此云国皇帝萧承设立稷下学宫之后,百家皆有动作。
而除了杂家、小说家这本就在云国境内的两家学派之外,剩余百家之中动静最大的,便是阴阳家、兵家两家了。阴阳家宗主须宿、兵家兵主戈商,亲自领着一众弟子门人前往云国之中效力,一副看好云国,鼎力支持的架势。
此时两家学派之中,依旧没有前往云国的弟子们,或是因为报效家国的理念高于师门、心中抱负,或是因为自身的出身地位,而无法效忠云国的,也或是两者皆有。
岐王看看朱飞昂,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想说什么!”
朱飞昂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云国兵锋强盛,西南局势动荡,民心不再,河池郡不可久守……还请殿下,早做打算,当断则断!”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的一众文武顿时一滞,愣住片刻之后,脸上当即露出震怒之色,纷纷厉声呵斥道:
“大胆!”
“梧州大营有德阳侯坐镇,雷州水师协防,万无一失!”
“河池郡有邕江天险相助,云军不得进犯,若听你劝谏,可是要将河池郡拱手送人?”
“妄人妄语,一派胡言,还请殿下,将此人逐出去!”
虽然此前夏军,已经开始着手迁移前线人口物资,以防万一。但也未曾像这朱飞昂这般大胆直言,说要直接放弃河池郡的!
大堂之中,文武官员立时一起发作,呵斥问责之言,宛若疾风骤雨一般,朝朱飞昂身上而去。
要知道,此时的河池郡,是如今前线战场之中,唯一一处未曾落于下风,阵地稳固的地方了。
此时这般轻飘飘地说要放弃河池郡,如何不让一众文武又惊又怒?
朱飞昂面对众官员,却是神色坚定,张口大声驳斥道:
“石城郡云军主将心思细腻,大胆无比。观其德江郡一战,更可知其擅用奇兵冒险。如今德江郡已失,河池郡北方亦是被云军威胁,再不撤军,恐其再出奇兵断我梧州兵马后路,重、重演容州城之败!”
河池郡西北方向,便与德江郡接壤。
德江郡失去了,就意味着梧州兵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