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拎着大包小裹回到家时，杨成倩正坐在她家的客厅里，陪着她妈妈说话。
杨成倩意味不明的眼神让赵婕僵在原地。
“小婕回来了，你和倩倩也好久没见了吧，快进来。”
杨成倩热情走向她，作势去接她手上的包。赵婕闪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孩子。”赵婕妈妈向她喊了一句，又回头招呼杨成倩：“倩倩坐一会，我去看看她。”
妈妈进来扯掉她一只耳机：“你咋这么不懂事呢，人家倩倩这么远过来看我们，你就这个态度对人家，弄得跟谁都欠你的一样。”
“我想理谁不想理谁难道不是我的权力吗？”
“果然出去念了几天书，翅膀硬了，是当妈的管不了你了。”
饭桌上，赵婕妈妈一直给杨成倩夹菜，好言招待着。
像是在提醒赵婕，杨成倩刻意用甜甜的声音回复赵婕妈妈。“谢谢阿姨，你的事我会跟我爸妈说的，他们肯定会帮你的。”手上拿碗热情地接过赵婕慢慢给夹的菜，眼神却挑衅地看向赵婕，等着她的回应。
“哎呦，谢谢倩倩，咱们倩倩就是人美心善，阿姨也不太会说话，先谢谢你了，回头带你去买身衣服，阿姨也好久没领你出去玩了。”
赵婕夹菜的手一顿，难道又要借钱？
她凌厉地看向母亲，对方却躲躲闪闪，不敢看她。
在商场里，赵婕妈妈专拣好看贵重的衣服给她试，还让她不要担心钱，喜欢哪件都能买。
赵婕坐在商场的休息区，像个局外人。
杨成倩挑了一件绿色的大衣，各种夸它好看，虽然要七百多块钱，赵婕妈妈还是一咬牙给她买了。
杨成倩临走前，将这件衣服送给赵婕：“我记得你喜欢绿色，突然想起我有一件差不多的，好几千呢，这个你留着吧。”
赵婕发誓，如果法律允许，她会打烂杨成倩那张浓妆淡抹嚣张的脸。可是她忍住了，像是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暗示杨成倩，你赢了，你漂亮，你有钱，你大度，我妈喜欢你，你赢了。
你总是能不费力气激怒我，让我难堪，让我难受。
杨成倩走后，赵婕妈妈检查着衣服有没有损坏，盘算着还能不能退掉：“小婕啊，你个子矮，应该撑不起这件衣服，我看看能不能退了，你也别怪我，咱家条件······”
“为什么又借钱。”赵婕打断她。
“你知道你舅舅要结婚，结婚就要买房子，你姥姥姥爷老了，我是他姐姐，只有我能管他了。”
“他自己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挣吗，非要你低三下四地去求别人。”
“你这孩子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啥叫低三下四，那你弟弟生病的时候，你舅舅帮咱家不少忙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懂点事。借点钱就伤到你了，不当家不知人间疾苦。你是大小姐……”
“怎么懂事才叫懂事。”
“你现在就不是懂事的样。”
“那我回屋了。”
“你等会把碗洗了，我去把衣服退了，省的时间长了退不掉了。”
赵婕在自己的房间里泣不成声。
原来投胎是需要技术的，原来努力是改变不了很多事情的。
赵婕心里明白，那时候杨成倩妈妈给的伙食费很多，加上杨成倩有时候会不来家里吃饭，所以她妈妈会从中得到一点费用，感觉自己家占了她们家很大便宜，自尊心很强的赵婕平时处处都会让着她。
每次买好吃的都是两人份，杨成倩一份，赵婕弟弟一份。
她的那份只有爸爸回来才有，而她爸爸一年只回来两次，今年过年因为工程没有完工不能回来。
难道有人天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