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朱慈烺还不知道皇宫之中崇祯的心情如何,他正快马加鞭,打算重回五军营。
骆养性的名单上大多是文官,那些文官的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整个江南江北,如果直接处决,那么整个大明必然烽烟四起。
到时候别说是南迁,朱慈烺恐怕会被乱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给除掉。
但是李国桢不一样,他不是文官集团的人,而是勋贵。
在重回五军营之前,王家彦又拉住了朱慈烺,他知道朱慈烺此去必然是要清洗京营,因此特地给了朱慈烺一份名单,上面是贪腐最为严重的军官,以及寥寥几个比较洁身自好的千户。
勋贵代表着李国桢在北京城外的其他地方,并没有那么盘根错节的势力,而且,勋贵和文官也并不对付,也正是这个原因,崇祯皇帝才会派王家彦驻在京营,名义上是协防,实际上是牵制李国桢。
而此时的李国桢对此毫不知情,他还和一众京营军官在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在京营士卒的遣散费上捞一笔,让自家的府库更加充盈。
当朱慈烺赶到五军营的时候,李国桢已经被徐明带着清风军的人逮捕,直到此时,李国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朱慈烺连忙求救。
“殿下,快告诉这些人,他们抓错人了,我是襄城伯,是京营的总督。”
“住口!我奉太子军令,抓的就是你这个乱臣贼子。”徐明狠狠踢了李国桢一脚,立即让李国桢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乱臣贼子?”李国桢气急道,“太子殿下,莫非这些人真的是你派来的不成?”
“殿下,襄城伯为大明尽忠竭力,深得军民爱戴,太子殿下这么做,难道不怕激起兵变么!”一名军官厉声叫道,“此事末将一定会禀告圣上,让圣上来定夺。”
“没错,殿下完全没有决断此事的权力。”
“王家彦,是不是你这狗官对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一众军官呵斥怒骂,矛头都指向了朱慈烺和王家彦,他们并不清楚朱慈烺刚才已经血洗了骆家,还以为朱慈烺根本没有胆量动他们。
“襄城伯为大明尽忠?”朱慈烺拿出了袖中的账册,翻开其中一页讽刺道,“那请襄城伯说说,崇祯十六年六月,你托骆养性运送了五千支火铳、一万把弓箭出城,而且,交易的对象是建虏。”
“崇祯十六年九月,襄城伯又送出去了粮草、兵器甚至还包括了一千副铠甲。”
……
李国桢听着朱慈烺的话,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大声道:“这是诬赖,是赤裸裸的诬赖,骆养性在哪里,我要和他对质,我要面见圣上。”
见李国桢这么说,朱慈烺冷笑道:“骆养性已经被本王给处决了,不过,你可以面见圣上,徐明,你带着这个账册和襄城伯进宫,让圣上看看,此人是如何忠君爱国的!”
李国桢很快被带走,而大营当中的其他军官,此时都是战战兢兢一言不发,他们虽然每天想的是如何给自己多捞点钱,但是给建虏暗中输送武器,这种事情他们是想都不敢想。
“殿下,这些人如何处置。”一名清风军的军官低声问朱慈烺,他是清风军中数一数二的骁将,名为张胜。
“名单上的人全部拿下。”朱慈烺将王家彦给他的贪腐名单给了张胜,顷刻之间,军营之中就少了十余人。
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更加惶恐,一时之间大气都不敢出。
“按照大明律法,你们跟着李国桢那么长时间,难免会和他有些牵连,不过圣上有好生之德,且先寄下你们这颗人头,继续统领京营,两天之内好好把京营的事办好了,算你们戴罪立功。”
“多谢太子不杀之恩。”众多军官纷纷叩首,心中庆幸自己捡回来一条命。